脱口而出,与此同时,他转头怔然地看住欧阳琛。
一双眼睛,仿佛三月天空里缓缓漂动的白云,清澈干净。
蓦地,迎面驱来两辆三米高巨型货车,超速的风送来嗡嗡的声音,利针一般刺进耳膜,易北辰一慌,想要调转方向盘,但儿时的可怕回忆再度倾覆而落,他的手臂就像冻僵了般,挪不动半寸。
“轰――轰――轰――”
眼看车离他们越来越近,欧阳琛却一动也没动,只是侧过脸足足看了易北辰好几秒,脑袋里无数声音如过往的疾风般交织纵横――
“所以我感激他,一辈子都感激,但我对他,也只有感激。”
“我就只有辰辰这么一个儿子。我已经差点失去辰辰一次了,这辈子,为了我儿子我什么都可以舍弃,什么都可以不要。”
“我永远也不会和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男人生下这么一个孽种!”
“北辰……北辰……带我走!带我走!”
杀机,在寒凉阴沉的黑瞳里微微闪动着,一瞬间清晰可见。
“哥!”易北辰定定地僵在座位上,略微转过脸,求助似地看向欧阳琛,澄澈的眸子里满布着生死托付的信任与恐慌。
请不要……请不要再用这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,我想要的一切,和我所愿的所有人,你都可以如此轻易地得到,请务必收回这目光,只有这样,我才可以尽我所能地恨你!报复你!
黑瞳一阵阵紧缩,欧阳琛将手指在掌中握紧,撺成紧实的拳头。
一切都好似电影中的慢镜头,车轻轻而缓慢的向前,只差一点,就能撞上路口的货车,而后撞起来,高高地飞起……
此生难筹,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吧!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我是无下限的销魂分割线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“叶小姐,喝点乌鸡汤吧,你刚做过手术,得好好养养身子。”
晚上,朱管家端着一翁乌鸡汤走向客厅。
叶轻抱膝坐在沙发上,恬美的深瞳毫无焦距地盯视着墙壁上的德国大摆钟:“我吃不下。”
朱管家侧过脸低低叹息了一声,又劝道:“叶小姐,我知道你心情不好,但是人是铁,饭是钢,总要吃点东西,养好自己的身体,才有力气和心思去处理好其他事情啊。”
是啊,无论如何,都必须让自己撑下去。
“欧阳先生什么时候回来?”叶轻微微抬眸,接过瓷碗,舀起一勺刚要放在唇边,却被烫得缩了下舌头。
她也不想像怨妇一样地盼着他回来,但是她想跟他尽快商量一下帮母亲转院治疗的事情。最近他总是很忙,一天下来,叶轻甚至都见不到他一面,而这件事越往后拖,变数就越是难以估量。
“先生说晚上回家陪您吃饭呢,”朱管家抬头看看表,时针已指向九点钟,有些奇怪地喃喃,“按理说也该回来了。”
男人不回家多正常啊,何况这儿又不算是他的家。
叶轻轻笑一声,俯下头还想再喝一口,手却不受控制的一抖,只听“乒乓”两声,碗已打碎在地上。
朱管家顾不得管地上的碎片,忙凑过来掰开她烫得红肿的手腕,心疼地说:“叶小姐,您怎么了?烫着没有?”
“没事,”叶轻怔然地抽回自己的手,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觉得心好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