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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回 不如归去·残雪皑皑晓日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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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的走过去。并在这当口顺势挥手退了其余的宫人。

    媛箐原本只是受了风寒。便是病的再厉害都也还不至于死。但怎堪她心里求死的颓意太过繁重。怎堪她有心将汤药明里暗里的执意倒掉。再者她又会每于夜半不动声色的将被子踢开。亦或伏在窗棱上受着穿堂风的撩拨一趴就是一整日……这如是的种种。以致媛箐生生将她自个给有心折腾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去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的一切。深爱她的楚皇却也仅能从宫人们急急的口述之中知道些许皮毛。他虽也竭力去做了许多阻止、许多弥补。但谁也不可能可以无时无刻的住媛箐。且媛箐一旦认定了要去实施的事情。又是谁人可以管、阻止的住呢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。”楚皇一掀袍子落座于塌沿。颔首沉声如斯问她。“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又不大像是在发问。可说责备也又不大像。他的口吻里听不出任何一点心情的起伏。但那分明火热的情态全部都贮藏进了一双烈焰冉冉的龙眸里。

    “因为那个人去了。”媛箐淡淡。边于这时转了桃花眸向身边如是至为亲昵的楚皇一路过去。失了颜色与水润气息的薄唇一翕一合。吐口的徐徐缓缓、淡淡冉冉。“失去任何人、任何东西我都至多会心痛。但也都能够好好的活下去。可失去她。活在世上的每一时每一刻对我都是折磨。”她一顿。忽地勾唇牵出一个幻似苦笑、又恰如是解脱的浮虚的莞尔态度。“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她对我还要好了。”

    徐徐的穿堂风穿帘入室。带的楚皇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也被蒙上一层绰约的恍惚。而沉目顾着榻上一字一句似笑又似哭的爱人。只觉一切一切都置身入幻、变得再也做不到一个真切。

    媛箐张口慢慢吸纳了一口气息。复而一停后继续:“我行走于世。被这世俗的尘沙泥污拂去太多曾以为会念念不忘、曾以为永不会消失的东西。我如此贪渎……但无论轮回转世过了几生几世。无论性别、无论面貌、无论身份、无论局势与所处环境……总有那么一个人。她都对我始终如一、一心一意。”

    这时媛箐的所言所语真真切切有若呓语。但这后续一番话听在耳里则更显得隔纱隔雾:“我就要死了。”她目色与神容是俱数的平和。“因为只有临死的人才能记起自己的前世……”

    媛箐持着如是一尘不变、不加悲喜的语气。徐徐的向身边这一世的楚皇讲述了她的前世。接着又顺着那些杳杳茫茫的如烟前尘往更早里徐徐探去。那是似已经遥不可及的一段段过往、一场场缘法。关乎着至今这一世都还在身边有迹可循的几个人、或者走过几世缘份了却后便沒有再遇到的更多人的那些缘法。

    而最初的最初。不过是身为令月公主的她自母妃手中接过了上官家的一枚白玉兔。自此无论转生成什么身份、身处于什么境地。那白玉兔便都对她一心一意不曾离去。且只为她一人而活着、而存在……

    缘起之世:冷令月。白玉兔。冷华棂。姜绦。

    此后第一世:上官殊儿。白兔。帛逸。慕容云离。又多了一位替换掉了殊儿的记不得了姓氏名讳的太子妃。

    第二世:帛清。江炎。帛睿。世子帛羽。二郡王帛翼。

    这当下里的现世:帛媛箐。帛碧溪。楚皇。云妃莫离。景妃颜倾翡。

    “时今已是第四世了。我们之间。纠葛了四生四世。”媛箐且笑且颦。

    “帛清”。“媛箐”;前世薄情。今世圆情。

    “媛箐”斜音即为“圆情”。即圆了与华棂、也是帛逸之间那未了的儿女情。即便她上一世做过帛睿的儿子。但那终归也只是父子情。替代不了尚不曾还清的儿女情。“帛清”也有“不清”之意。还不清;故此便又來了这么一世。媛箐的一世。

    但连起來“帛媛箐”。即又成了“不圆情”。不圆的是与白玉兔君之间的情。所以。那段与白玉兔之间将清未清的缘法与情。还得留待來生……

    “碧溪”斜音乃是“碧玺”。碧玺引魂兔……碧溪便就是那转世的兔灵。

    可“帛碧溪”。已不再是碧玺。而是有血有肉來修这下一世与心念之人缘份的、一个真真正正有形有态的人……

    “不要将我立为皇后。”媛箐呓语绵绵。“便是在我死去之后也不要追赠。”她的气息依旧平和。这一张面孔以及神色依然是出尘的平淡、又好似是已经得到了大欢喜的一份释然与坦缓。“这是我妹妹用她的性命为我换來的。我怎么能够接受这搀着血、泪、魂魄的馈赠。”又沉一口气。于此氤氲一痕叹息。“这于我是一种残忍。也是一种耻辱。更是一种不能原谅的亏欠……”

    楚皇静静的聆听着。眼眶渐渐泛起了潮湿。而那不知何时握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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