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准能让你苟过五百大关。”
没有五百岁,算个什么长寿。
兰斯想起了谭晨常唱的向天再借五百年。
老人也不因为这个问题恼怒,反倒是指了指门口。
“你该怎么出去?”
搭电梯呗,兰斯下意识的就像这么回答,但是突然想起了安拉来时按的密码,那些密码错综杂乱,没有丝毫的规律,一时就有些头大。
“出去很难吧,进来就更不必说了,密码每时每刻都在改变,除了少数几人,从来没有人进入过这个房间。”
“为什么?”兰斯想到了来找自己的使徒,又想到了这个活了四百年的人,大概明白了什么。
四百年,或许已经能决定一个文明的兴衰了,那位在宇宙中睁着瞳孔的神明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本有趣的读物。
“我在躲避使徒,秘境也好,灵魂也罢,我想要自由,不想被神明掌控,成为棋子。”
说罢,看着粉白的墙壁,老人突然笑了起来:“不过也太讽刺了,为了灵魂的自由,我放弃了肉身的自由,在这里蜗居了不知多少个年月。”
兰斯耸了耸肩,这是他的决断,不管老人现在是否后悔,他都已经做下了,现在的一切,说到底都是因为以前的选择。
“现实不能回溯。”
老人没有回答兰斯,或许他心中已经有了对自己的解释,看着他安详的面孔,兰斯慢慢的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问题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青白社的人真相?”
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,老人笑着说到:“谭晨果然见过你,或者说给了你什么。”
然后,趁着这个英国青年错愕的功夫,老人开始重复起兰斯的问题,好像也是在问自己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青白社的人真相?对啊,为什么呢?”
“我给他们编织了一个并不怎么高明的谎言,来保护他们在未知的大恐怖下的无知,四百年了,青白社依旧同四百年前一样,重复着毫无意义的牺牲,可能他们真的从秘境当中知道了什么,但在前往漫长真相的路途上,四百年,也不过是一小步。”
老人思索着,慢慢的吐露出了他的想法,青白社的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在黑暗中前行的探秘者,认为自己在保护黑暗中微弱的人类文明之火,可他们从未想过,或许这黑暗也是谎言,他们依旧愚昧,依旧没有看到半点真相。
“让他们沉迷在虚幻的梦境里,为每一个微小的发现而庆祝,你就这么看着,很开心吗?觉得自己很高明?有优越感?”
兰斯不知为何有些生气,他突然想起这个老人说过认识谭晨,那兰斯猜测这家伙肯定与谭晨聊不来,他们的理念几乎是背道而驰,而对于这个选择隐瞒真相的老人,兰斯也实在是喜欢不起来。
“并不是。”
老人有些落寞,他抬起左手,耷拉的皮肤显得那样的恶心恐怖,他干瘦的好像一张巨大的皮包裹着骨头,与他那副美丽的气质截然不同,他的身子一看就令人作呕。
“我喝了精灵的血,获得了非人的寿命,但也正因为如此,我失去了生活的喜悲,唯一存留下来的,恐怕就是对世界真相的狂热。在漫长的生命里,我疯狂的去追求真相,可获得的信息却让我绝望。”
“世界在永恒变换,不断轮回,文明难以永存,而人类的文明甚至难以在宇宙的文明史上留下一个符号,我们太渺小了,这份渺小让我恐惧,我不知道我们在与什么样的伟大存在作对,它们永恒的矗立在时间之外,好像是更高维度的生命,对于它们来说,就好像是在用显微镜观察细胞的运动一样。”
兰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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