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抚琴图案,画工精美,活灵活现;背面,也是一幅彩画,却是女子闭眸卧榻的情景。
楚曜龙微微皱眉,来回翻看着手中的扇子。
一直跪在地上的楚煜微微抬眸,朝侧方的夏颜瞥了一眼。他的眼神过于犀利,隔着空气也能杀人于无形。夏颜一个激灵,连忙移动几步步子,佯装是在换站立的姿势。她脸上没什么变化,袖下的手却悄悄握起,竖了根大拇指。
楚煜瞥了一眼,又沉默地回眸。
这个手势他见过,当时监察她修建无双城时,夏颜也做过。楚煜没记错的话,是表扬赞美之类的意思。
唇角无声的一勾,楚煜心中一阵温暖,冲淡了些许刚才在凤仪宫时不好的回忆。
从一开始张德开告诉他此事时,他便知道八成和这丫头有关系,毕竟那所谓的煜王府的奴才,就是夏颜本人。进入昭阳宫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,他便越发确定了。他之所以不曾有过半丝慌张,也是因为此。
楚煜心中:这事情既是她出的,自然不会害他,而她那么做,自然有她道理,他只需要配合着便好。
而夏颜那边,她虽未提前和楚煜沟通过此事,但她却知道,即使背负谋害公主的大罪,楚煜也不会将自己就是那奴才的事情说出来。
这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,无需任何多余的话语。也正是这种灵犀相通以及坚固的信任,事情才能如此顺利的按照夏颜的计划发展下去。
楚煜此刻,正是为两人这种惊人的默契而欣慰。
“父皇,这扇子儿臣曾见过。”楚沂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,楚曜龙也不禁抬眸,看向自己的儿子。
楚沂淡淡一笑,“这是西夏燕王,夏墨的折扇。这画,是他亲笔真作。而这扇子,是燕王随身携带之物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又是一惊,各自垂眸深思,却实在想不明白。连楚沂都忍不住皱了眉头。
好端端的,煜王府的下人如何有夏墨的扇子?
“皇上,敬事房总管郭善言有要事求见。”张德开细声在楚曜龙耳边道。
“传。”楚曜龙眉壑间竖起几道川,撑在桌脚的手虚扶起自己的额角,似有些疲惫。
郭善一路小跑而来,恭恭敬敬给楚曜龙磕头,“奴才给皇上请安。”
“何事?”楚曜龙语气中恢复了几分慵懒,但依旧低沉的骇人。
“皇上,安贵人宫中后院里,发现一具被人剥了脸皮子的男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