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着的男子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进屋,看着天花板轻声说道:“……保罗,我做了个梦……我们终于聚齐了百万大军,攻到斡尔鲁德城下。旌旗如云,将士们刀光胜雪……然后我们输了……”
“我们没输。”教宗哽咽:“那只是个梦,仗还没打呢!卡尔,我们马上有了,马上就有足够的兵马了,马上就能攻下斡尔鲁德。”
“只是梦?”床上的男子有些精神恍惚:“那一夜,我梦到百万雄兵……一瞬间灰飞烟灭,在斡尔鲁德城外化作满地焦炭……我被抓进城里,捆在比蒙皇宫的大殿之外……那是……那是什么东西?打得我好痛……”他眼中陡然精光乍现,从床上坐了起来,睁大眼睛瞪视前方的马克西:“……撩阴膝盖……”
他看到了马克西,马克西也看到了他。马克西认得他,他却认不出马克西来。他长得像仓鼠,有一头名叫拉姆扎的巨龙坐骑,是教会的创始者之一,圣殿骑士团的建立者,圣骑士卡尔。
卡尔与马克西对视了片刻,他眼中的光彩迅速消退,身子直挺挺的,向后倒回床上,把床板砸得很响。马克西木然的站在那儿,呆呆的看着卡尔倒下。他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,似乎有人在大声喊叫,有很多人在眼前晃来晃去,还有人在用力拉扯自己的衣服。
渐渐的,他回过神来,发现贝斯拉要塞驻军主帅罗宾团副的勤务兵,叫做酸菜面的那个,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,还用力捏自己的人中,捏得好痛。
“……,怎么了?”马克西想起来,这个酸菜面好像是尼克变的。
“没什么。”尼克见他清醒,连忙松手:“贝奥夫说你受到的刺激太大,可能有点承受不了,让我把你叫醒。他说,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马克西摇摇头,眼睛转向床上的卡尔:“是我干的吧?你都看到了的。”
普拉米蒙德站在床前,一只手按在卡尔的胸口,一只手抓着他的脉搏,对保罗教宗微微摇头:“没救了。”
马克西脑中嗡的一声,跟着就听到贝奥夫在他识海中说道:‘不要慌,马克西,圣骑士卡尔不像是被你的撩阴膝盖打死的。他的灵魂受到重创,你的撩阴膝盖威力再大,打击的也只是肉体,伤不到人的灵魂。卡尔的伤势,倒像是受到了强力诅咒的后果。’
“诅咒?”马克西注视着贝奥夫,贝奥夫没理他,马克西脑中急速搜索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诅咒的东西,他心中有个不安的感觉在以飞一般的速度膨胀,他终于没能按耐住,向沮丧无比的保罗教宗说道:“现在……说这个已经晚了,但我还是想问一下,这位病人……卡尔他,去世前,吃过什么药吗?”
保罗教宗低着头坐在卡尔床前,摇摇头没有说话,阿特斯答道:“卡尔是今天凌晨在睡梦中,莫名其妙受得伤,同时受伤的还有圣殿骑士团的两位副团长,哈尔特穆德与里希特霍芬。救治时,法师团的圣法师埃拉斯特尼专门送来过伤药,其他两人都恢复的很好,只有卡尔的伤势最重,吃药后没什么效果,教宗才下令寻找医生。结果你们是不是医生我不知道,但人带来了,卡尔却死在眼前。哼!”
马克西直接听不到阿特斯言语中对自己等人的不满,他只听到了几个字,说道:“埃拉斯特尼专门送来的药?”他看着站在卡尔遗体边的普拉米蒙德,容貌变得像是福雷斯兄弟的鸟人老头,对他做出个诡异的笑容。马克西一看到他的笑容,立刻勃然大怒,头发都几乎竖立起来。
艾塞尔姆中,莎伦冷冷看着艾利迪普斯:“下诅咒的方式多种多样,最好用的一种就是通过食品、药物一类的,直接塞到人肚子里去。哟~!小艾利,原来你们教会的祖宗在内斗呢。不过说来也奇怪啊,既然那位埃拉斯特尼教皇能下毒干掉卡尔圣骑士,他为什么不一块把哈尔特穆德与里希特霍芬两位副团长也做掉?”
巫妖对她怒视:“莎伦~!”
“是,我知道,我说过头了。”莎伦立刻摆手:“抱歉,艾利,我讨厌的是光明教会,不是针对你。”
艾利迪普斯拿她也无计可施,咬牙瞪着大屏幕:“我……我……唉~!”
盖加斯爵士喝了很多葡萄酒,坐在茶几边哈哈大笑:“莎伦,你居然连这个都不懂。埃拉斯特尼只毒死卡尔一个,事情无非就两种可能,要么是他担心干掉的人太多,闹出来的动静太大,会把自己暴露出来,所以只选了最容易得手的一个。要么,就是哈尔特穆德与里希特霍芬,本身就是他的同谋。”
艾利迪普斯跳了起来,对盖加斯大吼道:“你这卑劣的魔族,给我闭嘴!”
盖加斯爵士笑道:“艾利你不要激动,好玩的事情还在后头呢,慢慢看吧。”
马克西得火还没发作出来,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,一个人快步跑了起来。马克西扭头一看,又是个熟人,被他活捉过的曼弗雷德,领域我愿意(i do)归了尼克。
“血骑士,曼弗雷德.里希特霍芬!?”老巫妖瞪着大屏幕,傻眼了,他在地狱第一层,和这位自由战争中的英雄,打了十年交道。想不到今时今日,见到了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