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群的食草动物穿过林间。
她路过了一座还在火跃的火山,看着澎湃的岩浆在大地上流淌。
雷霆劈在一片干燥的树木上,顿时熊熊的火焰将一座高山点燃。
她有许多次差点死去,路过猛兽的领地时被猛兽发现,走过火山下遭遇火山爆发,在熊熊的山火中疯狂穿过一朵朵燃烧的树木。
之前哥哥给她的宽松T恤和牛仔裤早已经破烂,换做了兽皮做的抹胸和短裙,秀丽的长发也被割断,只留下过耳的短发。
经过三百多个日升月落,莫月走到了森林的边缘,当她缓缓走出森林时,映入她眼帘的是广袤无垠的草原。
雄狮在巨石上长啸,猎豹在草间穿梭。
嗯,指长得像狮子和猎豹的动物。
女孩静静的穿过草原,草原的危险更多来自凶猛的野兽,包括食肉动物也包括食草动物,那些头上长角的食草动物往往比一些食肉动物还要危险。
嗯,不过莫月遇见最危险的一次是。
她点火烤肉的时候没注意,把草原点着了。
然后她就和附近的数万动物开始了一场大逃亡。
幸运的是它们都不知道这事是莫月干的,莫月还搭了一些食草动物的便车,往前跑了好长一段路,还捡了几只烤好的小动物。
广袤无垠的草原比密密麻麻的森林更加雄伟壮阔,也更加显得人本身的渺小。
在这密密麻麻的草丛之中,女孩走了三年。
在草原的尽头,是一片雄浑的高山。
穿过那些高山,是皑皑的冰川。
在冰川与高山的交界处,莫月再次找了一个山顶住了下来,在这茫茫的群山中,她渺小的宛如一粒尘埃。
在这漫长的旅行中,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多少次濒临死亡,又多少次死里逃生。
天空中雷霆,大地上的猛兽,草原上的一朵毫不起眼的火焰,都能将莫月逼上绝路。
甚至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,都能夺走她的性命。
人类个体的力量在自然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和卑微。
她又在山顶搭了一间木屋,静静的注视着群山。
不知道过了多少年,直到一群意外的访客打破了这平静。
那是一群,‘人’。
如果他们能够被称作‘人’话。
他们直立行走,浑身披满了还未褪去的毛发,他们不知道从何处来到了这群山之中。
他们用粗劣的石刀杀死动物,用木棍削成的长矛投掷而出。
莫月远远的观察他们。
他们茹毛饮血,吃着粗糙的食物,有许多族人会被食物中寄生虫感染,然后默默的死去。
他们给逝者举行葬礼,围着他们跳跃吼叫。
直到了一个雷雨天,天空中的雷霆送来火焰,一个‘人’吃了被雷霆烤焦的食物,兴奋的分享给其他族人。
于是在每一个雷雨天,他们都会守在那里,寻找着烤焦的食物,这收集常常是有时候又,有时候没有的。
他们渐渐不满足于雷霆直接烤焦的食物,他们开始收集雷霆来带来的火焰,他们想办法保存这火焰,用这火焰烧烤食物,驱散野兽。
渐渐的,他们的族人越来越多。
一个聪明的族人发现了用木棍摩擦会燃烧火焰,但他第二次用湿润的木头无法再燃起新的火焰。
这时候,一直静静的观察的莫月出现在了他的身前。
在他敬畏的眼神中,教授他学会了如何钻木取火。
当第一缕烟气在干燥的木块上冒起,人类的文明也随着点燃。
莫月静静的看着这个‘人’兴奋的重复她教授的东西。
看着他将火焰分发给族人,看着他成为族群的领袖,看着他们一步步扩张部落,一步步驯养野兽。
她终于明白了敬畏后面是什么,
无尽的道蕴从四面八方涌来,冲破了套在她身上的一道道枷锁,无尽伟力加诸在她的身上,她的手掌握在腰间,重重的道蕴凝聚成一把青色的短剑。
磅礴的剑光闪耀在整个天地之间,将整个世界都分割开来。
我们敬畏,我们反抗,我们征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