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走就不走啊。”
梁赳平复了一下情绪,上前几步,摸了摸小语的脑袋,柔声说:“姐姐不是凶你,别怕。”
说罢,梁赳端着一盘衣服,转身出屋。
陈景湛从楼顶下来,站在楼梯上,看着她离开的身影,望见她又白又细的左手臂上两条刮痕。他抿了抿嘴,回房间翻出一顶帽子,又从抽屉里找到一块香皂,大步出了屋。
陈景湛没跑多远,就看到前头的梁赳,她捧着洗衣盆,目的明确地朝溪边的方向走,他不知道,她才来多久就熟悉了这里的地形,知道那个方向会有小溪。
他没出声,隔了一段距离,跟在他后头走。
盛夏的阳光有毒,这女孩也有毒,哪有人中午出来洗衣服。日头又炽热又耀眼。
这条小溪里的水,其实是前头那座山引流到这里的山泉水,清甜干净,可以直接饮用。
梁赳来到溪边,蹲下身子,从木盆里拿出她的内衣物,伸进水里。
黑色的。
昨晚那件。
梁赳拿着衣服,手没动,眼睛盯着水流从她指间缓缓流过。
陈景湛眯着眼睛看她发呆,她不知道在想什么,好半晌了,她都没有动手搓洗衣服的打算。
阳光下,女孩蹲在小溪边,一头长发,几乎及腰,乌黑发亮,绸缎似的。她低着头,其实什么都没有看。
陈景湛不知道摔疼了会有这么难过。小语偶尔磕伤了,他哄几句就没事。
她是没人哄,才这个模样吗。
他还记得以前李梦瑶被家里的狗吓哭,全家人一起哄的情景,像他们这种养尊处优的人,一定受不了一点委屈。
只是,梁赳和李梦瑶不同。
李梦瑶情绪外露,心里有什么都写在脸上。
梁赳看着外向,其实没有人能看进她的心。
可是,这一刻,陈景湛又看出来了。
梁赳难受极了。
她肩膀微微地抽动,表情痛苦,低低地抽咽一声,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,直至痛哭出声。
陈景湛蹙眉,向前走了一步,又却步。
梁赳抬起一手擦眼泪,文胸从她手里游走,顺着溪流流向下流。她伸手抓不住,哭着看它流走。
陈景湛大步走过去,一下捞住文胸,转头望见自己被发现了,脸上滚烫,干脆拿着东西,走向她。
梁赳望见阿湛,生生地收住了哭声,眼泪还没来得及收回。
阿湛站在她身旁,人高马大,一下就挡住了日头,为她倾出一处阴凉。
他低着头,红着脸把文胸递给她。
梁赳脸上有种被人抓包的窘迫,她猛一下扯过,旋即低下头去,双手掬了捧溪水,扑在脸上,洗掉眼泪和泪痕。
阿湛想说,女孩哭很正常,她不用这么难堪。
他不笑话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