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。
来人却没有再发出半句声响,忽地给了我一个拥抱。
激烈的,及时的一个拥抱。
像久旱后的一场春雨。
紧紧的,贴身的一个拥抱。
熨烫了这些天我的哀与愁。
我只感觉到,这些天来的愁苦和疲惫,随着这一个拥抱,一扫而光。
我也借此良机,贪婪地触碰、感受、体味怀中这具温热胴体的馨香,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填满了我的内心,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颓然。
“阿二哥哥,你怎么如此惊慌失措哇,吓得瘫坐在地上啦?”怀中人又是嫣然一句问来。
“噢……”
我忽然醒悟过来,急忙拉着小烦的手站到一边,有些磕磕巴巴地说:“小烦,有……有鬼!”
“啊,鬼?在哪?阿二哥哥,你可不要吓我哈!”身边的小烦听到我的这句,也是吃惊不小,一下子就缩到我身后了。
我跺了跺脚,急切地指着小床上还兀自沉睡的“肉团”说:“喏,你看,不就……不就这个么!”
“这?”小烦只看了床上的“肉团”一眼,便捂嘴笑了,笑得差点气都喘不过来,笑得我脸上热辣辣的不知所措。
好一会,小烦才勉强止住笑声,俏脸带着调皮神色说道:“那是什么‘鬼’啊?不就是你的铁哥们么?”
“铁哥们?难道,难道说,他是……”我登时目瞪口呆起来,然后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,一把将花被单连带那个“肉团”拖下床!
于是,我听到那句极具嘲讽意味的潮式脏话:“扑领母哇,老子睡个觉都不安稳哪?”
“老猪奇,快给我起来,哥在呢!”我欣喜地叫道。
地上那个“肉团”一骨碌翻身起来,牛气哄哄地骂骂咧咧:“阿二你这东亚病夫,不省人事地给人送来这里挤我的床铺就算了,一整天都在睡梦之中叽里呱啦贫嘴个不停,吵得你大爷根本没法子入睡!我好不容易睡着了,你居然把我扯到地面?要不是看在小烦的份上,我非把你剥皮拆骨好好整治一番不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