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,因为还有高压网线等着他。”
梁铁军指着远处围墙上的那黑压压一片:“高压线24小时都开着吗?”
“不会,只有在某些突发的紧急情况下才会开启,比如那天就是......其实这样才能更好地震慑其他心怀不轨的犯人,他们会发现,除了卫兵手中的枪,我们还有其他武器,想越狱,那是根本不可能的。”
听了这番话,梁铁军恍然大悟,紧接着,一股无名的恐惧突然在他身上蔓延开来,这一切,难道也在陆妍的算计之中?
卫兵不朝陆小江开枪,任由他爬墙,最后死于高压线,衣服上的证据同时被焚毁,陆妍的预判就能如此精确?监狱里的一套安全保卫措施,她也能摸得清清楚楚?
千里之外杀人的同时,又不声不响地把证据销毁干净......难道,这才是她最终的底牌?
她其实早就打出了最后的底牌,但是从头到尾,没人能接的上她出的牌。
世界上不可能还有比这更高明的犯罪手段了吧......
愣了一会儿,梁铁军冒着雨跑到楼下的大院里,发动警车准备离开了。
他还想再回一次古琴市,去找陆妍聊聊,尽管他也知道,这个案子铁定是要让他栽跟头了。
在监狱的大门口,他意外地看到了背着行囊的关昭平,今天正好是这个少年犯出狱的日子。
这小子就算出去了,以后也会是社会上的不安定分子,梁铁军心里暗想。
关昭平的脖子上依然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,正一脸无奈地站在屋檐下避雨,当他看到梁铁军的时候,也是一肚子火气,就是这个警察,居然让他抄写文章,还足足抄了一百遍。
但他还是腆着脸凑过来:“梁警官,雨太大了,行行好,带我一段路吧,随便哪个镇子或者车站放我下来都行......离这里最近的镇子,都要好几公里之外了。”
梁铁军上下打量着他,最后还是答应了:“那你上来吧。”
“多谢多谢!”
关昭平跳上了车,坐在副驾驶位置上,他的行李包扔在了后座。
一路上,梁铁军心情有点郁郁,旁边又是个刚出狱的少年犯,和他没啥好聊的。但关昭平不是这样想的,他努力地和梁铁军套着近乎,毕竟这可是省公安厅刑侦处的处长。
最后梁铁军实在受不了关昭平的唠叨,冷着脸骂了一句:“吵死了,安静点,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!”
关昭平马上住嘴,眼睛笔直地看向前方,不敢再说话。
但没过多久,梁铁军却突然开口问他:“陆小江死的时候,你就在他旁边,他当时穿的那件衣服,后来怎么样了?”
“他的衣服?”关昭平眨着眼睛,“我不知道啊,他从围墙上摔下来的时候,人都被烤熟了,那衣服被电流烧过,也烂的不成样子,四分五裂了......梁警官,陆小江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发疯的,你查到原因了吗?”
梁铁军哼了一声,懒得回答他。
“梁警官,现在牢里的兄弟们人心惶惶,大家都说陆小江是中了邪,这监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......”
“够了,住嘴!”梁铁军猛地刹车,手往车外一指:“现在雨快停了,你自己走吧!”
关昭平只能下车,他刚关上车门,警车立刻飙起了一阵泥浆,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。
他拍拍身上的衣服裤子,把行李包抗在肩上,又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白色绷带,一个拇指大小的灰色小布团,跟着落了下来。
在陆小江被高压电电死,从围墙上摔下来的时候,他衣服上的一块布正好飘到关昭平身边。在它的一角,有一片像商标一样的灰色小纸片,乍看之下,极不起眼。
关昭平把布团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,踩着雨后泥泞不堪的小路,朝前方的镇子走去......
七弦区房管局里人不少,陆妍正坐在角落里,低头翻着英语词汇手册,打发排队的时间。
面前的地上,突然出现了一双湿漉漉的皮鞋,还沾着不少泥浆,她头也没抬,从口袋里掏出纸巾,弯下腰给那人擦皮鞋,嘴里嘟囔着:“梁叔,何必那么急的来这里找我,我又逃不走的。”
梁铁军愣地说不出话,陆小江猝死案已经黄了,他现在再来找陆妍,其实也没想好到底该和她聊些什么,只是他觉得必须再来看看陆妍。
这小女孩儿身上似乎有种魔力,总会不经意地吸引着他,哪怕她还是个嫌疑犯。
“请坐,梁叔,”陆妍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,“你是来抓我的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我猜你肯定又碰壁了,心情不太好,其实真的没必要,找到了证据,就把我抓起来,找不到,就放过我。”小女孩儿微笑着说。
梁铁军不答话,指了指她的书包:“你来办理土地过户?”
陆妍叹了口气:“是呀,一早就过来了,没想到人那么多,都排了老半天了......就算今天办好了,但是等层层审批,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,你也知道的,我以后,就只能靠这个了。”
她又从书包里摸出一罐可乐,递到梁铁军手里:“梁叔,这是给你的,我知道你今天肯定会来找我的。”
梁铁军握着可乐罐,眼光扫过了陆妍书包上的那个英文字母Y,突然问:“把你的书包给我看看,可以吗?”
“你是警察,有资格审查我的任何东西,”陆妍把包里的那些文件资料取出来,将空包递给了他。
梁铁军在空荡荡的包里摸索着,书包内部和侧面光滑如新,没有任何缝补过,或者黏过胶水的样子。
他把书包还给了陆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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