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应过她,我不会扔下她不管,但是现在我食言了,所以,我只是想弥补她一些,等她大学毕业后,我就不会再偷偷给钱了。”
“出国前,还想再见见陆妍吗?”
“不会,没有这个必要,以后我的生活中,不会有她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,不好意思打扰高律师那么久,我们告辞了。”
“请慢走。”高俊阳把两个警察送到了门口。
在五号楼楼下,梁铁军抬头看着三楼的阳台,又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草坪,自言自语:“从三楼跳下来,应该不难。”
黄伦走到草坪中央一棵大树的旁边,回头对梁铁军说:“头儿,你是在想陆家的白磷火灾案吗?”
“是啊,这案子的卷宗,我研究了很久,我总觉得陆妍就是在陆家报案的那一晚,偷偷瞒天过海溜回陆家的。既然今天都来东湖花园了,那么我们就去这里的保安中心,再看看当晚的监控吧。”
在保安中心,出示了证件后,他们拿到了2月23号晚上的录像视频。
黄伦摆弄着鼠标,梁铁军在一旁提醒:“前面的不用看了,就看高大队进楼后的那一段就行了。”
视频直接调到了当晚的9点40分,等高涛进了楼后,两人立刻盯紧了屏幕。
“头儿,你看那个抱着箱子的人!”黄伦很快叫了起来,“高大队当时刚坐电梯上去,这个快递就进了楼里!”
梁铁军瞬间就明白了,快递员手上抱着的大箱子,里面绝对可以藏下一个人了。
“小丫头有一套,这种法子她都想得出来!”梁铁军捏紧了拳头,他同时也知道高涛为什么看过这个视频,却没有发现出问题了,那时候的高涛只看到他自己进了楼,就不再看下去了,他距离真相只差了一步。
黄伦激动地站了起来,但梁铁军却把他按坐在椅子上:“继续看下去,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,这小丫头其实很鬼的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刚才的快递员又出现在了屏幕上,他从电梯里走出来时,手上竟然还是抱着同样的一个箱子。
“他这是送错地址了?”黄伦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梁铁军皱着眉头不说话,把头几乎贴到了屏幕上,倒回去重看了一次,最后说道:“看样子,是送错地方了。不过别急,把电梯监控调出来,可能会有新的线索。”
接着,那晚的电梯监控视频也被找出来了。
“他坐电梯上了二楼,出门后左拐,是去了201室送货,然后等电梯下来了,从他的位置看,依然还是从电梯门的左侧进入,”梁铁军摸了摸下巴,转身往外走:“你留在这里,我去五号楼的201问问看。”
十几分钟后,梁铁军回来了,他的脸上写着失望:“201这户人家,才刚搬来一个多月,他们说两月份的时候,那里还是空房子,那个快递很可能真的是送错地址了。”
“头儿,我们要想办法找到这个快递员,因为还有种可能,送进楼的是一个重箱,但出来的时候,是一个空箱子。”
“你说的这些,我早就想过了,但这个快递员穿着便服,看不出是哪家快递公司的,而且他还戴着鸭舌帽,从头到尾就没露出过脸,古琴市又不像我们省会,这里只有一些主干道会装有摄像头,其他的普通小路上,不一定会有监控的,我们要去找一个没有露过脸的快递员,无异于大海捞针,”接着,他有点意兴阑珊地伸了个懒腰:“好了,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黄伦愣了半晌,只能心有不甘地跟着梁铁军离开了。
事实上,那晚偷偷溜出去的陆妍早就感觉到了这其中的隐患,她在被送到了201室门口的时候,立刻从纸箱里钻了出来,并告诉快递员,她的男朋友今天不在家,然后就叫快递员把纸箱带走。
她那时只是为了防着高叔叔,才故意这么做的,但没想高叔叔没有看到这一幕,却在三个月后被梁铁军看到了。
“头儿,为什么你会在高俊阳的那个信封上做标记?”黄伦在回去的路上,问梁铁军。
梁铁军右手捏着烟,淡淡一笑:“直觉而已,你想啊,书签不夹在书里,却放在信封上,是不是准备要寄给谁的?接下来我猜,这个书签如果真的寄出去了,那就很有可能是寄给陆妍的,这或许是高俊阳和陆妍之间的一种暗语,他们这几天都没有联系过对方,但不排除会用其他方式偷偷联络,而其中所隐藏的含义,也只有他们俩自己才能明白了。”
看到黄伦还在冥思苦想着,梁铁军又说:“陆小江猝死案,陆妍是唯一的嫌疑人,但高俊阳是不是藏在暗处帮她,我们目前还看不出来,刚才问高俊阳的那些问题,他都回答的中规中矩,甚至还主动告诉我们,他以后还会继续偷偷给陆妍送钱,他如此的坦白,我真的不太想怀疑他。”
“头儿,其实说句难听话,现在我们连怀疑陆妍的证据都没有,更何况是高俊阳呢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,不管怎么样,继续对陆妍和高俊阳的电话短信进行全程监控,还有,高俊阳书架上那个玻璃箱里的东西,打听一下它的前因后果。”
见到黄伦不太明白,梁铁军就解释:“那么宽阔的书架,这个玻璃柜和陆妍的照片并排放在最中间,这到底是为什么,是不是代表着某种象征意义?”
“头儿,我明天就去打听。”
“另外,我还在怀疑一点,他们俩为什么会在探监的时候,突然就吵起来了?这难到是在演给谁看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