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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安,又是深深一福,“卫伯伯可愿将您的诗稿交给风华?”
卫大人还在震惊中,却像是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他照她所说的去做。
他不知不觉已将诗作从桌上抽出来,默默递了过去。
夜风华伸手接过,并不打开看一眼,而是从袖中拿出火折将诗稿燃尽,最后变成一缕黑尘落在白色的雪地上。
她微笑着仰头望向天空,“终于放心了,卫大人,风华告退。”
她风姿卓绝又行一福礼,退走之时仍是不忘叮嘱,“卫伯伯,小心耳目!有的话自己心知肚明即可,却不能如今日一般随性所为,恐日后被人利用,殃及家人,满门不幸。”
她来得突然,退走得也突然,留下卫大人在漫天飘雪的后院中,迎着一树盛放的梅花呆呆发怔。
卫老夫人慢步而来,将桌上已染了雪花的纸墨一一收拾整齐。
她低声道,“那姑娘说做了个梦,梦到老爷您身体欠安,所以非要来见一见你。我记得那姑娘跟老爷您并不熟是不是?老爷和夜家也没有多少往来吧?”
卫大人摸了摸花白的胡子,“奇了!此女是个奇人!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!若非得那姑娘提醒,今日老夫将会犯下大错。”
卫老夫人没怎么听懂,“老爷何出此言?”
卫大人却不欲多说,只是心有余悸地想着自己随手挥洒笔墨,却差点把家人性命葬送。实在是不应该。
他忽然道,“老夫记得你和战老侯爷夫人当年交情极好?”
卫老夫人笑出声来,“老爷真是只关心国事之人!咱们家一向和战家交好,不都是因为妾身一直和云琴有来往么?”
卫大人摇摇头,揉了揉眉心,“老夫老了,记性越来越不好。你以后要多和战家走动才好,别薄了这情份。”
这次轮到卫老夫人惊了。活了一辈子,她是第一次从丈夫嘴里听到“情份”二字。
丈夫从来只知国事大于家事,大部分时间都扑在了案台上,从来无暇过问人情世故,常得罪人而不自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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