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听墙角的下人。
但见夜风华坐下后,先是随手理了一下裙子的褶皱,才慢条斯理地问,“不知赵嬷嬷是哪年入的战府?身契为活契还是死契?”
赵嬷嬷知现在若是不好好回答,只要留下一丁点疑团,恐怕就会小命难保。
她看了一眼战老夫人,见对方垂着眼睑,完全不再插手的样子。
她报了个年份,至今正好是整整二十个年头。
活契!十七年!
换句话说,她身契到期后并没选择离开战府,又多在老夫人身边干了三年活儿。
赵嬷嬷哭道,“求王妃明察!老奴出身不好,小时候在家饭都吃不饱。成亲后家里孩子多,他爹又没什么本事,挣不了几个子儿,孩子们饿得哇哇叫。正好,那年老奴生了孩子,便到了战府当乳娘。”
夜风华询问的目光向战老夫人看去。
战老夫人点点头,“当时是晨晔出生,他母亲体弱,奶水不足,便着人去找乳娘,杏香就是那会子进的战府。她手脚利索,带孩子带得好,后来……十七出生后,老身便把她要到了身边,专门带十七。”
夜风华听说战凌云是赵嬷嬷一手带大,心里软了软。可一想到那该死的密报,只得硬着心肠问,“活契到了,为何还要留在府中?”
赵嬷嬷仰起满是泪水的脸,“回王妃,若老奴说,老奴是舍不得离开老夫人,您信么?”
夜风华心头一哽,而战老夫人已经把头转向一边。
这样的场面,实在太令人心酸。
夜风华强压住自己就快崩溃的意志,沉声道,“我信。”她顿了一秒,声音更加坚定,“但我今日必须将你押入王府地牢,直到我真正查清你的身份。你可服?”
赵嬷嬷到底在战家见过世面,耳闻目睹过大家族的规矩。像王妃这般客气的,已是少见。
她匍匐在地,“老奴服气,一切全凭王妃作主。”
她又向着战老夫人磕了头,“老奴只愿有一日还能回到老夫人身边侍候。可老奴今日既然听到了不该听到的,那就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