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,蓝末静静候在偏殿一隅已有多时,扮作舒沁男宾的龙炎洛,自顾自地喝着后唐盛产的果酿酒,完全不去理会一帘之隔的主殿锋芒。
“这次,你帮了我,以后若我有机会定当还你。”蓝末端着托盘站在龙炎洛的身后,不时旁侧有陌生女宾朝这处看来,想来也是艳羡此刻正在堂前进谏的舒沁,谁叫龙炎洛生得一张诱惑世间女子的面容,当然,独独诱不到身侧的蓝末罢了。
“你不欠人恩情的性格是好的,只是,你且有机会再说。”龙炎洛一语轻笑,他顺势端着一杯酒朝对面几名泛着朵朵桃花面容的女子,一饮而尽,竟是惊得对面一声娇呼。
蓝末不由轻叹,她真是太监不懂皇帝心,龙炎洛又怎会念着她还欠的恩情呢,只怕,就算不报,也不会被这个冷心冷肺的男子记着。
帘外殿中舒沁的一语将落,一身素蓝装着的平凡侍女,两手端着托盘稳稳走上殿来,就见这托盘上放着三个玉杯,舒沁面带笑意熟练地从中取了一杯,随后又对侍女使了个上前的眼色,说道,“两杯蚕箔酒,送给陛下,娘娘。”
眉锦绣眉头微皱,财力雄厚也不是如此铺张,一杯抵千金的蚕箔酒,担心在座没有人知道舒氏有钱么。眉太妃冷哼一声,殷慕期笑而不语,雕琢成惟妙惟肖的金箔桑叶,让天蚕吃下,最大成本不是蚕本身,而是那精湛的刀工和精纯的金箔,还有能将桑叶味道混到其中蒙骗天蚕的工艺。
舒氏因着天险,倒是很少跟西蜀的商业有过交集,又或者,殷慕期并不知晓,他继续保持沉默,这本就是后唐的事情,他所做的,只是静观其变,又或者,坐享其成。
平凡无奇的婢女手端托盘稳稳走着,她出奇的平静,这份过于沉着的态势,竟是失去了作为女婢对皇族应有的敬畏,从来观察细微的东方誉,也不禁对眼前的端酒侍女生出几分玩味,他甚至忘记了堂下还有一个正在盈盈微笑,端着蚕箔酒的舒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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