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济没有接秦新鹏的话,而是反问了他一句。
“是啊!可你说这次不收费啊?”
“当然,老道我说话算数,就看在咱们的交情,还有那五万块钱的份上。”
俩人相识呵呵一笑,气氛一下子就变了。
“老济,以你看咱们接下来该咋办?”
老济嘿嘿一笑,手一指:“先去问问它想让你怎么做!”
这话秦新鹏又听不懂了。
“问谁啊?你……你不会是直接想问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老济已经转过身,走出了好几米。
“哎??”
秦新鹏赶紧跟上。
俩人一前一后,竟然又来到了周大叔家。
灵棚已经搭了起来,黑布上绣着一圈白色的小花,十分刺眼。
灵棚里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,一张长条桌横在棺材前,上面摆着香炉及几样简单的贡品,香炉后面是周大叔的黑白照片。
准确说,是遗照。
照片上的周大叔十分精神,五官也端正,秦新鹏猜应该是周大叔年轻时的照片,怎么也是三十几年前的吧!
奇怪的是灵棚里空无一人,显得十分冷清。
秦新鹏不禁奇怪起来。
听胡村长说过,周大叔有妻儿,儿子还是大公司的老板,不管以前发生了啥事,现在人都死了,作为儿子,再不孝顺这时候也应该火速前来送终。
养育之恩好。
生育之恩也好。
老济走到灵棚里,很恭敬地鞠了三个躬,然后点起三根香插到了香炉里,秦新鹏也照着做了。
这时候有个穿着灰色马褂的老汉拿着一把黄香放到长条桌上。
秦新鹏忍不住就开了口:“大叔,我听说周叔有孩子呀,还是当老板的,他爹死了,咋没来呢?”
老汉瞅了秦新鹏和老济一眼,压低声音说:“你们不是俺们村的,不知道啊!老周是个犟脾气,之前就留下遗嘱,还为此骂了街,死后不准通知已经被他赶出门的老婆孩子,也不准本家的侄子们帮着发丧,而且当天死当天就得火化,天黑前还必须埋掉。”
“这么奇怪?”
“可不是嘛!俺们这里的习俗是,死后三天入土,这三天里孝子孝孙们要‘设老’和‘送终’,否则会被街坊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是‘绝户’。”
传统观念,尤其是农村人大都想要个儿子,大部分也是这个原因吧!
秦新鹏虽说自小在城里长大,但他的父母,也就是爷爷奶奶家,和姥姥姥爷家都是农村的,自然知道这些习俗。
“老济?”
说了两句话,才发现老济已经走出了灵棚,走到了墙角的那头黑驴千,再次把耳朵伸到黑驴的嘴边,黑驴嘴里发出了一阵“呜噜呜噜”的声音。
“那人脑子有毛病吧?”
老汉看的目瞪口呆,嘟囔了一句后,转身走出灵棚。
秦新鹏一惊,不过他知道这是老济在听驴子说话,同时他也明白了,刚才老济所说的“问问它”这里的“它”是谁。
竟然是那头黑驴子。
过了差不多三分钟,老济才抬起头,轻轻抚摸了一下驴子的脖子,驴子则龇牙咧嘴朝着天,发出了一阵“啊呜啊呜”的叫声。
见老济回来,秦新鹏也顾不得好奇,忙问:“老济,问清楚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