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堕龙谷上空几缕袅袅炊烟徐徐飘散。几十间相围而建的茅屋周围,不少人正在忙碌。这些茅屋一看便是新盖不久,用茅草混合着湿泥搭成的屋顶还未干透,而且异常简陋、粗略,一看便是仓促之下完成的。
惟独最中央那间与众不同,不但大了不少,而且收拾得十分整洁。此时正有一位身穿粗布衣衫,裹着青花头巾的的妇人端着放有几盘小菜,一碗白粥的托盘,轻轻推开了茅屋的门。妇人虽然穿着朴素,但面容却十分娇艳,举手投足间更透着一种无法掩饰的高贵气度,与其穿着打扮极不相衬,一看便不是寻常村妇。
“陛下,饭做好了,您赶紧用过吧。”
妇人推门进屋,将托盘放在一张简陋的木桌之上,冲着屋中正在梳洗的中年男子说道。
那男子擦干了脸,借着盆里倒影整了整灰色衣衫,坐到桌前端起白粥,并招呼那漂亮妇人一同坐下,道:“我已说过多次,今后莫要再称呼陛下,如今的我莫说是皇帝,甚至连寻常百姓还不如些,再不改口的话,只会让我难堪,心生烦闷。”
妇人将托盘中小菜逐个放在男子面前道:“我就要这般叫你,不但我要这样,还要其他人跟我一起叫。陛下本来就是天子,不过是被赵世崇那狗贼偷了空子,如今暂居此谷也只是权宜之计,为的是今后东山再起。陛下若连这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称呼都当不起,今后又怎能夺回江山?”
此男子非别,正是曾经的大晋皇帝陆袖清,而那美艳妇人,便是他的妃子乔氏。她口口声声不愿陆袖清放弃皇帝称呼,似乎却忘了自己的贵妃身份,始终以“我”自称。
陆袖清无奈,深叹口气,道:“叫便叫吧,你们也是一片苦心。不过想要东山再起,岂是张嘴说说那般容易。”
乔氏嫣然一笑,更显妩媚,道:“陛下心情我能理解,不过那赵世崇虽然暂时霸占皇位,但背着个叛主夺位的罪名,终究无法名正言顺。况且陛下在大晋百姓心中声望甚高,如果打算东山再起,难道不比当初振臂一呼便能号令天下灭了秦国时要容易些吗。而且陛下的各路旧部都在观望,只要邵东擎此行能够争取到足够时间,复国之事指日可待。”
“唉!”
陆袖清将吃剩的半碗白粥放下,叹声道:“虽说我陆袖清还有涅槃重生的机会,但这第一步棋无疑是将东擎至于绝地,心里每每想起便万分愧疚......。”
乔氏不快道:“莫怪妾身多嘴,当初若不是陛下心存仁厚,早些将赵世崇那祸患铲除,哪会造成今日局面?如今要想复国,莫说区区一个邵东擎,就算豁出全天下的人也是值得。况且那邵东擎不论在朝堂之上还是在民间之中,其声望之高几乎能与陛下相较,所以他的死不但可以为陛下赢取时间,而且还能唤起人们心中对赵世崇更大的憎恨。到时陛下只需登高一呼,必然会有更多的人誓死追随。”
“唉!”
“可......。”
“陛下莫要再心存不安,好好想想那邵东擎威望之高,几乎可以与您并驾齐驱,陛下对其恩典,敢问哪朝哪代的臣子有过?陛下试想,倘若将来复国之后,邵东擎趁机成了第二个赵世崇,那可就真要万劫不复了。”
陆袖清将夹起的菜叶连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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