呀,我请您上便宜坊吃烤鸭去。”
“还是把电也断了吧。”
“我明儿就买票过去。”
挂掉了电话,徐岚随手把手机丢进了沙发的缝隙,又开始享用第二只乳猪。
“这都什么人呐!”白景山的声音太大,滕存一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满清遗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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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0月21日,星期一,晴
己亥年九月二十三,宜会友、交易、开业、习艺、祈福、栽种、安葬、祭祀、求医
忌结婚、伐木、掘井、开光、作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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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餐时间,白景山到了。
徐岚放下烤鸡,上楼去。
“嗨,兄弟,贵姓啊?”白景山看见滕存一,凑了过来。
“免贵,姓滕,滕王阁的滕。”
听见徐岚下楼来,白景山转过脸去:“您老这口味儿还挺特别的。”
徐岚抡起手中的文件袋,在白景山的脑袋上狠狠扇了一下,随手把文件袋扔到茶几上,又坐回来接着吃。
白景山嬉皮笑脸的坐到徐岚身边,直接把手臂搭到徐岚的肩上:“赏奴才一口呗。”
“收了你的京油子,别污了我的地方。”徐岚扯下一个鸡翅,塞到白景山的嘴里。
滕存一也就坐下来接着吃。
吃过晚餐,收拾好,徐岚把文件袋丢给白景山,交代到:“回去北京再干,老老实实按着步骤来。”
“得嘞。干好了,是不是再给添两条线?”
“好啊,那你下个月开始自己交电费。”
“哎呦,亲祖宗,您可别折腾我了。”
“你还用得着我折腾吗?滚客房去老实睡觉,再不睡真要断子绝孙了。”
“那也得要睡得着啊,要不给条线催催眠?”
“我这儿没你能用的线,药是有,吃两片保管睡死你。”徐岚从吧台上面的柜子里掏出一瓶药丢给白景山。
“您这药这么厉害,送我呗,省得我再大把大把的吃安定了。”
“拿去,吃死了我也就清静了。”
白景山拿着药和文件袋进了客房。徐岚也就和滕存一上楼去了。
“那药给他真的没事吗?”滕存一放下书,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徐岚,徐岚不喜欢吹风机,湿哒哒的就出来了。
“没事,就是瓶维生素。”
“那他还是睡不着啊。”
“刚才给他打了一针。”
“他居然没感觉到?”滕存一去拿了条浴巾来擦徐岚的头发,灯光之下,头发里的棕黄色更明显了些。
“他也只剩下脑神经和十个手指还有感觉了。轻点儿,扯到了。”徐岚躲开了浴巾,躺下盯着天花板。
“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货色的。”滕存一起身把浴巾丢去洗衣篮。
“他祖上是正白旗一个不大不小的贵族,与我虽然相识相知,但也没有多久的交情。也就是通商那会儿,我在这边做茶叶生意,他突然托人把孙媳妇和曾孙子送到了我家门口,之后不久就听说他出事了。我能怎么办,总不能把那孤儿寡母的赶出去吧。结果,那孙媳妇抑郁了两年,趁我不注意,跑出去跳了江,把一个五岁大的小东西丢给我了。就这么给他们家缠了几代,还没有一个是省心的料。”
“满清贵族,他姓白?”
“都是逃难出来的,总不能再用满姓了,就改成姓白,也算没忘本。”
徐岚侧过身去,很快睡着了。滕存一便接着看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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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2月22日,星期天,多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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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算考完了,自我感觉还不错,顺利升研应该没有问题。
把那个京油子送走以后,徐岚就再没有提过那些事情,回到这边家里,又恢复了死宅的日常。也多亏他包揽了所有的家务,让我心无旁骛的备考。
现在就剩毕业论文了,还差个收尾,今年内应该就能搞定。
龙飞跃在广州找到了实习单位,前几天提前走了。听说周涛帮了忙。
突然有了曲终人散的感觉,大学四年,就要走到终点。
徐岚说过,在事情完全了结前,都会呆在我身边,那之后呢?虽然一直绕着不去想这个问题,但问题总还是会时不时的从脑海中冒出来。不想去想象,他离开后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