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并未转醒……”话没说完,房内传来咳嗽声,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喊:“妈,妈。一阳醒了。”刘平媳妇儿兴奋异常,一边答应着“哎”,一边小跑进去儿子房间。
陈松青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,尴尬地立在当场无话可说。赊刀人数了数钱,算得数目没错,便挑起箩筐转头出门。陈松青回过神来,一拍脑门,赶紧追了出去。
“这位道兄,请稍待。”赊刀人听到背后有人叫他,便回过头来。看到陈松青追了上来,便放下担子,笑盈盈地等在原地。陈松青跑到面前,拱手做了个礼,说道:“道兄,我姓陈,名松青。相门一派弟子,实不相瞒,今日见到道兄谶语这般灵验,方知赊刀一门名不虚传。惭愧!”赊刀人还了一礼,用浓重的四川口音回道:“陈兄客气,我叫杨青山,你我名中都一个“青”字,有缘有缘。”
陈松青迫不及待询问着赊刀人的过往来去。虽是有些唐突,但这位叫杨青山的赊刀人似乎并不反感,耐心地回道:“赊刀一门源自于鬼谷大仙所传。鬼谷大仙乃是千古奇人,通晓纵横捭阖、军法战略等众多学派之术。门下有苏秦、张仪、孙膑、庞涓等不世人才,独具通天之智。我等赊刀一派仅得传其占卜一术,不敢妄受尊称。”说完呵呵一笑。
二人你来我往,聊得颇为投机,渐渐忘记了时间。陈松青在谈话中得知,这赊刀门派因为仅习得占卜一术,故而行事低调,一不抛头露面,二不诓取钱财,只是在山林之间行走,默默坚守着赊刀人的使命。陈松云恍然大悟,自己也是独学相法一术,但是似乎快要忘乎所以了,一路受人追捧,替人看相收费更是水涨船高,自己心性已然被混沌蒙蔽,早已失去这洞明之慧眼,还谈何看相卜命?
陈松青想起来当日在刘平家中看到刘一阳黑气升腾,便是元气散失的表现,但是自己心性污浊,心气不纯,故而忽明忽暗。但是陈松青仍是不明,为何这刘一阳的婚事恰恰好就赶上了老太太过世?难道仅仅是巧合?他将此疑问说与杨青山,只见杨青山呵呵一笑,反问道:“刘家儿子结婚之日是属何日?你可曾算过?”陈松青想了半天,没有明白其中缘由。杨青山解释道:“刘家结婚之日乃是太虚日,本是个良辰吉日,但是因家中有老人性命垂危,会借由喜日吸收阳人元气,然老太太命数至此,吸了阳气反会转冲太虚,性命不保,而被吸收之人则会因阳气散失而力不能支。”
陈松青这才明白一切缘由。自己所学狭隘,不懂洞察全盘,再加上心性受污,自身已经心气不纯,如何能为他人看得准确?
方占水听了这个故事,略有所思,不住点头。然后他抬头看向陈松云,像是明白了什么。陈松云又喝了一口酒说道:“所以我走遍四海山川,遍访名人高士,只求得能够尽学玄门之术,不局限于相术一门,免走父亲老路。昨晚水云道长之言,一语道破,震慑我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