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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、几家欢喜几家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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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心地安慰着这位考友,“那你没做完的题选啥了?选C了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选择题,是问答题。”

    原来眼镜男是一位三级考生,不同于一二级考试,三级考试上午都是问答题。

    “哥们儿你不是一级的考生啊,那你们上午总共要答多少题啊?”

    “11题。”

    总共11道题,其中5道都空着,将近50%的空置率。掐指一算,这哥们儿恐怕只能来年再战了。一向嬉皮笑脸的铁仲听到这里都被噎了一下,不过他还想再努力一把周旋一下气氛。

    “我说,你们还有没有考三级的啊?是不是也有四五题没做啊?有的举个手,让我旁边这位小哥宽宽心。”

    结果非但全桌没有一人举手,众人反倒把目光都投向了眼镜男。这个7尺的汉子没能绷住,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这一嗓子又成功吸引了旁边几桌的注意。蒋黛沾、赵天宪他们纷纷伸长了脖子,不过小蒋视线的焦点似乎投注在了张司源的身上。

    铁仲丢下筷子,一把抱住了身旁的眼镜男,安慰道:“没事儿啊,人生总有那么几次踩到大便的时候。你好歹也考到三级了,好多人这辈子都摸不着二级的天花板呢!咱们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呗!你要不先把饭盒里的小黄鱼吃了吧,不然我瞅着怪眼馋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吃吧。”眼镜男说罢拎起他的挎包,起身离席。没人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,也没人和他在下午的考场里相遇。铁仲倒是毫不含糊,他把眼镜男的那份饭菜也给消灭了干净。末了,他抹了一下嘴角说道:“饱了,接着和它干。”

    一点刚过,张司源便又进场了,这次他特意披了一件长袖衬衫。签到流程和上午大同小异,只不过身旁那个座位空空荡荡。小张本想着和“雀斑男”聊聊“抖腿”的事情,现在看来也是多此一举了。像“雀斑男”这种上午参考,下午弃考的考生并不是个别案例。幸存者不会为阵亡者哀悼。在这里,只有胜利者的高歌猛进,没有谁会去在意悲情者的墓志铭。

    不过,下午的考题却换上了狰狞的面目。宏观经济学在汇率计算和贸易平衡间大做文章,组合管理在有效前沿和最小方差前沿中纠缠不清。这些原本不被看好的出题考点纷纷强势逆袭,截胡抢戏。

    不确定的题目随着时间推移在慢慢累积,张司源的手心因此冒出了汗珠,情急之下,他又把长袖衬衫给脱了。臂膀上一根根汗毛随即竖立起来,好似一个个预警信号。小张一手抵住脑袋,一手在试卷上来回演算,结果得到一个不同于先前的答案,可它却不与试卷上的任意一个选项吻合。于是,笔尖狠狠地被戳在了试卷上,留下一串长长的墨点和一个大大的不甘心。他深吸一口气,接着阅读起下一道题。

    阵阵唉声叹气如雨后春笋般开遍了考场的每个角落。较之上午,下午去厕所的考生明显少了。相比较于答题的实力,大家都更愿意坚信自己括约肌的能力。张司源暗自庆幸午餐时候没怎么喝水。

    当他把答题卡涂写完毕,距离考试结束只剩1分钟了。丢下铅笔,小张顿感阵阵寒意,这寒意恐怕不仅源自空调出风口处的冷气。他开始打鼓纠结,开始评估考试成绩,“能否通过考试”这个没有写进考卷的问题一直在他的脑中萦绕,直到广播里传来那句算不上熟悉的“Stop w

    iti

    g[ 停止书写]”。

    绝大多数考生的脸色都不好看。看来把上千人的心情搞得一团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,只需要一份不太规矩的试卷便可以。讽刺的是一张张苦瓜脸却成了彼此最大的安慰,这又印证了祖宗的那句老话儿——“不患寡而患不均。”

    走出考场的人们纷纷七嘴八舌地自黑起来,类似于“这次肯定过不了啦”的自嘲随处可听。大厅外的洗手间排起了长队,毫无悬念,女厕门前的队伍显然还要更长一些。

    虽然下午题做得差强人意,不过还有上午题保底,张司源并没有过度失意。无论结果如何,接下来都是一个相对轻松的局面——未来半年,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准备考研了。不过在此之前,小伙儿还得应付下学校里的期末考试,距离第一门科目开考仅剩11天的时间。

    所有功课都不能失手,尤其是陶流的那门英语。

    “为了荣誉,也为了那本被没收的机器猫。”

    张司源更新了QQ动态,而第一个为他点赞的人还是周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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