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真不愿意娶个农村户口。
文娟才不肯算了呢。
刚大学毕业就穿过来,这个小姑娘长得还那么好看,比之前平庸的自己不知出色多少。
这样好的样貌,总不能在村里当个土里刨食的农妇吧。
再说了,如果按照她了解的历史,还得七年才能高考。
七年!
她总不能天天都学习吧。
可是不学,本来毕业时候学到的那些知识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,再不学……文娟也有自知之明,她真不一定能够考上名校。
所以,就该趁这个时间抱住大佬的大腿,等到自己加入那个家庭,未来学不学,好日子都在眼前。
有大学文凭,锦上添花。
没有,她也能培养出几个大佬孩子,到时候有钱有权,金银珠宝奢侈品牌,应有尽有。
她才不要放弃!
……
一个家庭各有打算,楚河也有。
一个中午的功夫,她手里的存款已经高达11块。
毕竟二哥拿不出肉来,为了免于挨那么一顿打,当然要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。
11块钱。
她蹲在院子门口,手里拿着一簇紫色的小花,那是大侄女打猪草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一捧——倒不是什么浪漫啊好看啊,主要是这个花儿花心甜甜的,揪一朵吸一下,就有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。
大侄女虽然这两天挨了打,也没让吃饭,但她真正吃的可比原先要好出不知多少倍,自然投桃报李。
这会儿女娃子又被安排出去浇菜地,大侄子反而无所事事,拿着根草逗蚂蚁。
楚河揪下一朵小花塞嘴里,一边问道:“你说,娶个媳妇儿回来得花多少钱呢?”
大侄子瞬间来劲了。
他天天不正经上工,东跑跑西窜窜,村里一帮人聊天儿说话没个忌讳,他可懂得不少呢。
这会儿煞有介事的说道:
“姑,那你可问对人了。”
说罢,又揪下一把叶子擦了擦鼻涕——前阵子去河里玩儿感冒一直没好,这几天都是这么个状态。
楚河也已经恶心的免疫了。
大侄子把听到的那些话东拼西凑,也不管正不正确,一股脑全灌输给他姑。
毕竟家里头除了他姑,也没人愿意耐心听他这小孩儿讲这么慎重的话题。
“我听说,现在城里结婚要三大件,收音机自行车还有缝纫机。这些东西都老贵了,还拿不到票,有钱都买不着。”
“咱村里不要这些,但是年头菊花婶子家的小桃姐出嫁,男方给彩礼给了88,菊花婶子说没比别人差,但也没高多少。”
“但是她老是拿出来说,笑的嘴特别大。我也不知道这个钱是多还是少,应该大差不差吧。”
大侄子缜密分析。
“姑,你要想娶媳妇儿的话,估计也得攒88块钱。不然老丈母娘要挑你的。”
88啊!
楚河惆怅起来——像她现在这样一天三四块钱的挣,挣够88那得个把月!
没肉吃,肉还难吃的日子,过一天都是煎熬,熬个把月,那简直不敢想!
再说了,时岁丰马上就要回部队了!
她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没曾想大侄子从自己兜里翻了翻,翻出来两个五分钱:
“姑,我把我攒的钱借给你,你要是娶媳妇儿,记得把我分你屋里去。你不是想娶个做饭好吃的媳妇儿吗?我也想,这个媳妇儿就咱俩一块儿娶,你给的钱多,你就多娶点。我这钱少,我可以少娶点。”
楚河抬眼看了看那两个五分的硬币,伸手抠走了:“行,到时候,我给你按这一毛钱算媳妇。”
大侄子捧着脑袋想了又想,88块钱对一毛钱,到时候属于他的媳妇儿肯定特别少,做饭不够吃,于是一咬牙:
“姑,你别着急,我是老楚家的金孙,我爸妈可看重我了,回头我再要点钱,你记得到时候加进去。”
楚河点头——老太太藏的私房钱她早知道在哪儿了,现在不动,只是不想那么早逼得狗急跳墙。
不过,大侄子要是能提前从家里抠点儿钱,她不要白不要啊!
大侄子心满意足,随即又问道:“明天真的吃饼干吗?奶会不会藏的你找不着?”
楚河得意地笑了起来:“不可能,我今天就已经藏好了。”
“那饼干吃完了,后天呢?奶还藏了啥?”
“没了。”楚河摇了摇头,在大侄子瞬间垮下的小肩膀上拍了拍:“没事儿,回头我下河捉鱼,给你们一人带一条。”
大侄子瞬间口水就又起来了。
还没完呢。
楚河想起彩礼就觉得艰辛,于是出主意:“我得快点挣钱,明儿个就开始打小孩了,你们都互相通知一下,一定要哭的又响又亮,这样我才能从你们家要钱。”
“拿了钱,搞不好我能去国营饭店给你们带肉包子。”
不就是哭闹吗?大侄子天生还会进阶版的打滚儿撒泼呢!
于是拍胸脯:“放心,我们肯定叫的响!姑,记得要白面包子!”
姑侄两人商量好挣钱大计,个个儿心满意足。
不过,88的彩礼,任重而道远。
楚河想起时岁丰每个月66的津贴,心里有了个绝妙的主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