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那边准确的回复后,他这才打量着眼前的女人,最终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。
……
到底是失血过多,知道接应的手下待会儿就会来,厉啸天随即便有些摇摇欲坠。
白梦雨看到后赶紧将吹风机放在一旁,这会儿凑上前来扶住他。
“你没事吧?有什么事我来帮你,现在还是躺着吧。”
厉啸天没拒绝。
短短几分钟,他已经看穿这个女孩子所有的性格特质,此刻表现的颇为虚弱。
“你不怕我吗?”
他轻声说道。
白梦雨不知想到什么,脸颊一红:“怕,但是你受伤好重,又不肯去医院……”
她仿佛羞怯极了,又好像鼓起天大的勇气做出这种决定。
厉啸天扯了扯嘴角。
他比白梦雨高大,对方自然是没有看到他此刻的神情,反而在下一秒抬起头来,忐忑又羞涩的看着他。
“你……你还需要什么吗?”
厉啸天艰难重新靠坐在床头,冷冰冰的命令道:“坐在我身边,陪着我。”
语气这么强硬,然而说出的话却这么软弱,白梦雨自觉已经看透了这个冷酷男人的柔软内心,这会儿也心满意足的坐在床边。
可能是太过虚弱,厉啸天闭着双眼没说话。而她只顾偷偷用眼神描摹对方的容貌,一时间气氛格外静谧。
……
但这静谧并没有持续太久。
只稍微过了几分钟,仿佛虚弱的力气又慢慢回升,厉啸天睁开眼睛,对着白梦雨命令道:“说一说你的事吧。”
白梦雨愣了一下。
便看厉啸天又重新闭着眼睛,嘴唇泛着白色,连说话语调都柔软起来:“你救了我,我想更了解你。”
白梦雨心头狂跳——果然,值得的!
很快她便调整心情,一五一十的描述起她的生活。
“我以前住在东城区那边……”
那时候,她还有美满的家庭,有疼爱她的父母。
她长得漂亮,从小也是在大家的夸赞和吹捧中长大的,然而15岁的时候,有一次深夜从同学家回来,路边遇到一个醉汉,恰巧被刑警队的人看到,出手救了她。
那名警察对她温柔又体贴,她年纪还小,很快就沦陷进去,每天只想跟对方约会……
以至于成绩一落千丈,同学们都在偷偷笑话她。
所以,白梦雨的父母干脆替女儿办了转学,从东城区跨越到西城区。
但他们对女儿期望很大,转学目标是西城区这边的一家省会重点高中,光是上下打点,就掏空了夫妻俩的积蓄。
没想到才匆匆忙搬了家,父母就出了车祸,在医院里艰难挣扎好久,房子也卖了,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他们……
而白梦雨在这种条件下,高考自然是滑铁卢,最终只上了一所本地的大专,毕业后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做前台……
如今这套房子是她租的。
因为是老小区,房子又小,地段也偏僻,一个月只需要1200块钱。
虽然酒店包吃包住,但她受不了多人同一个宿舍,所以每个月的工资除掉房租就所剩无几了。
白梦雨说到这里有些窘迫:“不好意思啊,我这里条件是简陋一些……”
……
确实挺简陋的。
墙上的印记已然泛黄,地面是匆匆打扫过的,但老旧的瓷砖并不能显出干净通透来。
梳妆台上瓶瓶罐罐倒是挺多,厉啸天身边女人没断过,多少也了解一点——反正,随便一瓶的价位都快赶上房租了。
至于别的……
他刚才在门边站着,已经看了整个屋子——家徒四壁,也就这么回事儿吧。
好歹是省会中心城区,虽然地段略偏,又老旧。可一个月1200,也就是这样的水平了。
厉啸天心里已经有了更明确的想法,接下来就等手底下的人过来再说了。
但此刻面对白梦雨的害羞,他却只简单点评一句:“你很坚强。”
仿佛心有所感。
白梦雨便瞬间红了眼眶。
泪珠一颗颗落下,她的声音却带着无奈:“不坚强能怎么样呢?人,总是要活着的。”
厉啸天的表情于是更柔和了。
——这个人,简直是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。
不,准确来说,只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,得到她想要的,她可以放手做任何事,心眼也不错,表演功底更是出色。
甚至,她还有强烈的自信和赌徒心态。
是个好苗子。
……
不多时,外头开始有人敲门。
“你好,团团外卖!”
白梦雨一愣,厉啸天却对她点了点头,吩咐到:“开门吧,我的人到了。”
门外站着的是名带着团团外卖小黄帽,穿着小马甲的工作人员。
他手中提的一个巨大的蛋糕盒子,如今雨已经渐渐小了,对方在门外掸了掸雨水,便直接进了屋。
他站在客厅环视一眼,随即沉默的取下头盔,将雨衣和外套脱下,里头是一身简单的运动服。
随即,他打开那个巨大的蛋糕盒子,里头是一只医药箱,打开就是一排冷冰冰的手术器械,还有一些针管和药剂。
最上方,则倒扣着一件雪白的手术服和几只手套鞋套。
对方面容严肃,嘴角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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