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其解,只能躺下休息。
录像带事件在我心里种下了阴影,一闭上眼,就看到鲜血淋漓的“自己”,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,只能引颈受戮。
”幻象魔还活着?从非洲大陆到了亚洲大陆?我跟它之间有什么恩怨,怎么会被它抓住?”正胡思乱想间,舱内警铃声大作,房间顶上的红灯也亮起来。
“全体旅客请注意,紧急情况,请全体旅客赶往船头集合,不要留在舱室内。紧急情况,我再重复一遍,紧急情况,紧急情况,必须马上撤离……”广播喇叭急促地响起来。
“有人要浑水摸鱼了。”我坐起来,不惊不慌,冷笑着说。
只有制造大型混乱,隐藏于黑暗中的人才有机会下手。
唐晚迅速起身,贴在门边,耐心谛听。
外面,旅客们胡乱奔走,叫嚷声不绝于耳。
“到船头,船头在那边,快快,去船头……”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叫着,从我们的房间门口跑过去。
“要搞事情的人一定是从船尾来。”我说。
唐晚点头,抬手拉开了门上的暗锁,将门扇敞开一条细缝,只用一只眼睛向外瞄着。
混乱持续了五分钟,渐渐的,外面的声音全都消失了。
“来了!”唐晚突然示警。
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左边传来,到了门口,几乎没有停顿,便开始叩门。
唐晚深吸了一口气,陡然间开门,将那人拽了进来,随即关门落锁。
来的是韩映真,她穿了一身士兵作训服,头发拢进帽子里,尤其干净利索。她的右手中拎着短枪,但始终垂着,并不因唐晚的突袭而做出危险动作。
“该走了,跟我走。”韩映真说。
唐晚放开手,不动声色地轻轻吸了吸鼻子。
“巡逻艇在船尾右侧,乘坐它横向行驶半小时,就能换乘到另一艘轮船上,向西进入日本海疆。到了那里,就会有日本海岸自卫队的飞机护航,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。”韩映真气喘吁吁地说。
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既无喜悦,也无惊惧。
“你刚刚杀了一个人,是吗?”我问。
唐晚再度吸吸鼻子,绕到韩映真身后去,向我缓缓点头。
很明显,她已经确认了香水的味道,韩映真身上的、贵宾舱洗手间里的都一样。
“什么意思?”韩映真问。
“你杀了挟持我的杀手,一弹毙命,正中额头。我本该感谢你救民之恩的,但却发现,你根本就是在杀人灭口。韩小姐,告诉我,这是怎么回事?”我问。
“时间宝贵,大家都没时间兜圈子。”唐晚补充。
韩映真果然不兜圈子,嘴角一翘,率直承认:“对,是我。我有充足的理由证明,对方大有恶意,只会害你。我想告诉二位,并非任何人都可以无限制地接近鲛人,并将它们当成‘人’来看待。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二位带到这里来,又岂能在家门口功亏一篑?这件事我可以详细解释,一定能够让二位满意,不过不是现在,而是进了日本海疆之后。现在,请二位放下戒心跟我走,我们上了巡逻艇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