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里,苏晴长叹一声。
她讲述的不过是梳理过后总结的事实。其实林玲在催眠时述说的更详尽,那种被极力掩藏在记忆深处快要崩溃涌出的破碎,一旦被挖出,就像是终于找到宣泄口的洪水一样,呈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。
苏晴知道,她积压这么久早已经到了心理极限,并且有了躁郁症的倾向了。
寇扪心下暗暗思忖着苏晴从催眠林玲的过程中挖掘出来的事实,与现实做对比,却是排除了林玲的作案动机。
从情感上来讲,因为当年的事,她虽然对于程媛有怨恨,但怨怪更多的,却是自己。
一个能把自己压抑到濒临崩溃的程度,这也侧面说明,这件事一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。积累得越久,伤害性就越大。
从时间上来讲,孙耀邦事发前一周,直至出事,她都不在本市,没有作案时间。
可如此一来,真正有作案动机且又有作案时间的人会是谁呢?
寇扪在心中疑问。
“林玲可是在你的诊室里进行催眠治疗的?”沉默已久的粟问忽然出了声。
“怎么会!林女士平时很忙,虽然我建义她来诊室治疗效果会更好一些,但是,你知道的,有钱人却不一定有闲。所以……”
苏晴摊摊手,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有钱人的金钱大都是靠时间和健康换来的,而且这类人更注重隐私,心理医生上门治疗也实属正常。这有什么区别么?”慕容懿疑问地看向粟问。
“当然有区别!因为苏医生的心理咨询室有单独设立的治疗室,如若不是病人自己同意,便只有病人和苏医生二人。外人连误入的机会都没有!而在病人自己的地方,虽说私密,却也只是相对而已。并且在治疗期间由于过度的专注,即便是苏医生本人,也不会过多关注外界情况,难免会被人听了去。”
寇扪讶异于粟问对于苏晴的咨询室的了解,不过转念便知晓了其中原因。但更多的却是关于案情的猜测。
“你是说,在苏晴为林玲催眠的现场,还有第三个人!并且这个人,很有可能就是制造这起事故的真正凶手?”
“我只是猜测。”
粟问虽是这样说,但慕容懿却已经这样认定了。于是连忙将目光转身苏晴,问道,
“当时在场的还有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