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她”,毫无家教可言。
章思颖已打了班主,风风火火闯了进来,站定在官座旁时,白云暖只觉一股子恶心想吐。
章乃春对一脸歉意的班主道:“家妹,没事!”
班主一愣,一边拱手说着“在下有眼无珠不识泰山”之类的话,一边用略带鄙夷的目光打量章思颖,豪门富户家的小姐竟是这样的修养,也是醉了。
班主退下了,章乃春对众人介绍章思颖道:“家妹,小名阿思,让各位见笑了。”
“哥,你说什么呢?”章思颖斜睨着章乃春,一脸不乐意。继而又环顾席上众人冷嗤道:“谁让谁见笑,还不知道呢!你们天天缠住我哥哥,不就为看中我章家有钱,哥哥可以带你们吃喝玩乐吗?我章家确是不缺这点招待狐朋狗友的钱,我哥哥是单丁独苗,没有兄弟可以一处玩耍,刚好花些钱买了你们的时间打发他的寂寞。”
白云暖嘴角扯了扯,扯出一抹鄙夷的冷笑。
章思颖永远是这么没有家教的贱胚子!明明也是豪门大户出身的小姐,却偏偏搞得自己就跟市井无赖似的。不过,也怪不得她,章家这豪门大户原就是暴发户出身,到底比不得其他有渊源的大户人家。
白云暖因为有着重生的记忆,对章思颖的过激言辞自然不吃惊,白振轩和蓉官就不然了,章思颖的话呛得二人的茶水直接从嘴里喷出来。
章乃春忙帮蓉官擦拭,又帮白振轩擦拭,手忙脚乱的,一边怪责章思颖言语令他出丑,一边又羞又愧,不知拿什么话圆场,只能不住道:“家妹还小,令大家见笑了。”
“章小姐看起来也不小了,同是金钗、豆蔻的年纪差距真不是一点点。”蓉官是将章思颖同白云暖做了比较。
“什么金钗、豆蔻?什么差距不是一点点?你一个臭戏子,也配满嘴喷粪!”章思颖随手抓起桌上一杯酒泼了蓉官一脸。
席上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阿思!”章乃春腾地站起身,恼得满面通红。
蓉官却是一脸风轻云淡,他接过白云暖递过来的布巾,不疾不徐擦了脸,微微一笑道:“我一个戏子自然不配满嘴喷粪,只有像章小姐这样金贵的千金小姐才配满嘴喷粪。”
说着,向着白振轩和白云暖行了礼,不再理会章家兄妹,飘然离去。
“你……”章思颖指着蓉官的背影,气得干跺脚。
“你什么你,脸都被你丢光了!”章乃春懊丧地呵斥。
章思颖回头看着章乃春,脸涨得通红,“哥哥,你居然帮着外人,将你亲妹子的脸皮放在地上踩!”
章乃春翻了翻白眼:“是你自己将自己的脸皮放地上踩,还把哥哥的脸皮一起放地上踩!”
见兄妹俩杠上了,白振轩携了白云暖起身道:“春哥,我们择日再聚好了。”
“振轩兄,阿暖……”章乃春见白振轩和白云暖起身离开官座,忙去追,却被章思颖一把抓住。
“哥哥你不能去!”
“你把我的贵客都给得罪走了,这帐我回头再跟你算。”
章思颖却抓住章乃春的手无论如何都不放开:“哥哥,外祖母病重,母亲让我来寻你。父亲母亲已启程赶去外祖母家,让我带了哥哥即刻前去,马车已候在天香园外头了,哥哥赶紧随我去吧!”
白云暖任由白振轩牵着手往外走,却听到身后传来章思颖焦虑的声音,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:章思颖啊章思颖,原来这一桩大官司,你今世亦是躲不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