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衣行囊,景飞再来到董家院门前时,老张大叔正陪着董束清晒着太阳剪指甲。
也就十来日,董束清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,苍凉里总算是多了一丝暖色。
老张大叔也看到了院外的景飞:“警官,你这是又有啥事吗?这,这包裹是不是他父女俩的,麻烦你了,还给送回来。”
景飞笑了笑,拦住了老张大叔的手:“大叔,这是我的。”
“你的?”
“嗯,我的。”
“那,那,你这是,这是?”
“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他们父女俩。”
“你?”
“嗯。”
“那,那,那你那铁饭碗不要了?”
“嗯。”
“警官,你,你不是开,开玩笑吧。”
景飞笑了笑,没有说话,往屋里走去了,还是佳白原来那间小屋,那年他来西河口住过的那间小屋。
等到景飞都收拾好了,门外的老张大叔还是不相信的蹲在门口抽着他的大烟袋。
“警官,这,这……”。
“张大叔,我叫景飞,以后您就叫我景飞。”
“嗳,嗳,好孩子,大叔就是觉得,觉得你不用扔下手里的铁饭碗来照顾他们父女俩,我们可以照顾得来,你,你是不是嫌我们照顾得不好。”
景飞一听张大叔说这话,忙放下手里的活,拉住了张大叔的手:“大叔,您说哪里话,您看看董叔叔的气色,再看看他的衣着打扮,我说这话您别生气,您都没这么细致的收拾过自己吧,就因为董叔叔原来是个细致人,你们现在全都是按他原来的样子给他收拾,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怎么还说你们照顾不好呢。”
张大叔频频的点着头:“嗯,你董叔叔原来是个利落人”,张大叔又抽了口手里的烟问道:“景,景飞,你真的想好了。”
“嗯,想好了。”
“那好,那以后我们村上就每天一户,抽一个老娘们过来,帮着给做做饭,收拾收拾屋子,然后给沈清擦身,洗澡啥的。”
“嗯,谢谢,张大叔。”
景飞接过了张大叔给的大烟袋,看着远处的杨槐树,它已枝繁叶茂,很快就要开花了,就是在那个花要落尽的时间,赵月问过他,有没有想下沈清欠董家的债要怎么还,那时候他不懂,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。
在他知道他有个女儿,而这个女儿姓董,他好像就有点明白了。
现在这是还债也好,赎罪也罢,以后放下短刃刀枪,拿起锅碗瓢盆,照顾好沈清,还有他们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