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外了,刀身已全没入他们的身体中。想这是近距离才会如些,随那躺在地上的几人外,还有一人正从赵月住的那间屋子里趔趔趄趄走出来。
“爸,爸,妈呢?若好呢?”
“清儿,清儿……”。
束礼老泪纵横,哽咽难言,眼里只会看着面前的沈清流泪,嘴里除了呢喃着喊着清儿的名字,再无其他。
沈清只好甩开了他,往里屋奔去。
身置火盆也暖不了沈清如坠冰窟的心,眼前的那具焦尸,匍匐趴在地上,只见到的后背早已焦黑如土。
手上那白玉手镯明明晃晃,在这将将微明的天空下,在那四周如焦炭的反衬下,格外耀眼。
沈清没有眼泪,没有哭喊,双膝如千斤力,直直砸到了地上。
“那是你父亲送给她的,在你父亲坟前,不止一次的听她提起过,那是你父亲在成婚那天送她的,说是家里本给了一对明代青玉龙凤镯,被你父亲婉拒了。他亲自选料切片,打磨抛光,还拜了雕刻玉石的师父,只是天赋极差,原本是打了一对手镯,一只刻,青天白云比翼鸟与执子之手,一只刻,河畔鸳鸯戏水携与子偕老,只是你父亲笨拙的手艺刻坏了一只,只好再那余下的那一只手镯上刻下,执子之手与子偕老。还说,家里原有很多比他这个好的,只是他想给她独一无二的。每每提起这件事,你母亲的笑容都是我从未见过的甜蜜,我,我,以后再也见不到了……”。
站在沈清身后的董束礼失声哭了起来,一夜未见,他怎么就苍老了这么多,那佝偻着的背,哪里还有儒雅俊朗,双眼失神,盯着屋里的焦尸。
“清儿,还,还有,我找了几圈,也不见,不见若好……”。
跪在地上的沈清心里一抽,差点整个人倒了下去。
若好,若好去哪了?真的让杨仁宇抓走了?不行,她要去救若好,去哪救?去找杨仁宇,对,找杨仁宇,他们,他们往后山去了。
“还有,还有佳白也,也不见了。”
又是一个震天响雷,把沈清刚理好的思绪又整成了一堆乱麻。
是啊,还有佳白,若好下落不明,可佳白就在那不远的草丛里,带着一身的伤正在等她回去。
“佳白。”
沈清看了眼前面的焦尸,连磕了三个响头,咬牙切齿道:“妈,等我安顿好佳白,定去找那杨仁宇要回若好,还得拿他的命来祭您。”起身就往佳白藏身的地方跑去。
束礼听到佳白的消息也紧紧跟在了清儿后面。
景飞在山上见到火光,忙奔这边赶来,见一老一少,一后一前的在小路上狂奔,忙的也在他们身后跟了过去。
就这个来回,微微亮的天已明朗了许多,佳白安静的躺在荒草丛生里,手指尖上捏着的,是那刚戴上几个月的戒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