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鲜,小小少女一身宽袍大袖的和服,头发高高的扎成一个丸子,尽管没有佩戴发饰,但刻意在额角放下的两绺长发,尽显少女俏皮可爱的气质。
但当少女起身露出脸上的面具时,钱有水的神色一滞,看到面具后,心脏好像被揪了一下。
少女脸上是一张日本“能”剧所戴的若女能面。
面具是一个20岁左右的女人形象,惨白惨白的脸色,圆润额头两侧各有一道黑迹,细长的丹凤眼空洞无神,且描着深黑色的眼线,鼻翼微展,下面是血红的樱唇,五官刻画虽然简单,但神情诡谲,说不出的瘆人。
钱有水吞了口唾沫,木讷的点点头
这时候,从步入胡同到这里一路上的异常观感在钱有水的脑海中串联浮现,并且越是深想越觉得怪异,明明是没有荫凉的大暑节气却凉意深重的胡同夹道,传说中常有阴魂寄身的雷劈老槐以及藏在树冠中的神秘活物,还有那只对他神态不屑的大公鸡,再加上一个看起来可爱却带着恐怖面具的少女,这位半仙身边的人和物都透着古怪,这一下便勾起了钱有水内心深处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,加上最近身体突发怪病,不由得战战兢兢起来。
临到门前,钱有水才发现门上还有块黑底红字的匾额,上有写着歪歪扭扭的五个字,倒开门酒吧。
钱有水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惯了的人,就算此刻心思紊乱,没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定力,也不至于因为酒吧名字和牌匾的书法好坏而乱说话,何况那小姑娘态度恭谨的过分,似乎生怕自己说出一点不是来一样。
倒开门酒吧内,跨过木门还有一道内影壁墙,两侧的窄道正透出昏黄的亮光。
钱有水在此稍稍停步,整理了一下衣服,重新将真皮手包夹好,轻咳一声,这才从影壁墙右侧穿过。
乍一进入,钱有水就被酒吧内的装潢吸引了注意力,酒吧大厅不小于四百平米,跨过影壁墙就是一圈半圆状的超长卡座,正对门口的尽头是一道占据整面墙的笔直吧台,两者刚好形成一个量角器的形状,只是卡座与吧台之间断有一米的过道,使二者不相连,大厅中间是一座正方形舞台,舞台正中央的屋顶高悬一架铁制烛台,包括两侧墙壁上,全部燃着近百只只粗如手臂的白烛,摇曳的灯火将这间色调肃穆的酒吧染上了一层神秘色彩。
“喂。”
出神的钱有水被喊声惊醒,在影壁墙外刚刚抬起的一点姿态立刻坍塌,慌忙四下寻望。
在吧台的中央,一个身材高瘦的老人身穿燕尾服,正低眉垂眼的擦拭手中的高脚杯。
钱有水远远打量一番老人,白发稀疏,脸上皱纹堆磊,右眼下还有三块老人斑,心道这老头该有九十高龄了吧,这年纪还来这种地方当酒保,或者说他就是高人?
“喂,看这。”
又是一声呼喊,钱有水神情疑惑,视线下移,原来在老人的身边,还有一个人趴在吧台上,只露出额头和一只眼睛盯着自己。
那人抬起一只手,示意钱有水绕着高台过去。
仿佛宗教圣地一样的布局,神秘肃穆的氛围,尤其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沉默老人,这个地方的气场已经潜移默化的打乱了钱有水的阵脚,让他依言甚至不自觉的小跑起来。
临到吧台前,那人已经直起了身子,正拿着两个高脚酒杯,为自己和钱有水倒上红酒。
这是一个年轻男人,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七、八岁,肤色白皙,但头发蓬松,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,乍看之下长相很普通,但久看之下,除了邋遢一点,便会发现这人的五官不论是单拎出来还是组合在一起,都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,还有他的那双手,五指修长圆润,皮肤白皙如玉,简直像艺术品一样。
钱有水心中暗叹:“这双手放在男人身上真是浪费了。”
下一刻,钱有水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立,寒意瞬间从脚底板凉到头顶皮,险些就要当场昏厥。
那个年轻男子眼疾手快,伸手掐在钱有水虎口上,同时回拉钱有水后仰的身躯。
虎口吃痛让钱有水清醒几分,神情惊悚的指向年轻男子身边的小花盆,口中发出一声“嗝~~~”的长音。
那花盆之中,一只五指向上并拢,掌心向前的绿色人手齐婉截断,好似栽进泥土中一般。
钱有水一开始离得远没有注意,所以直到近前才猛然间看见,如今,他甚至连指纹是几个涡斗都数的清清楚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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