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,他越赌,就越输,他还一直不服气,说手气不可能一辈子都差。然而,他这一辈子就手气差了,差到老婆没了,儿子没了,房子没了。他想这下自己什么都差没了,还有比这更差的么?所以他认为已经够差了,只要还打下来,就应该可以翻梢了。不怕输得苦,就怕断了赌。这是何富章的口头禅。何富章一直在做着一个梦,就是哪一天运气来了,他有钱了,他就不怕任何人了。
第二天,何富章仍然没有好运气,他又输了个精光,四个篼篼一样重。何富章耷拉着一颗小脑袋往回走,边走边想,又没赌资了,去哪儿找呢?这伙崽儿,这伙狗日的,太凶了,老子好不容易弄到几个钱,又让几个杂毛种给我抢走了。何富章爱用一个抢字,他总认为那几个是一群棒老二,赢起钱来一点都不手软,恨不得把他的破衣裳都赢光。老子不与他几爷子赌了。何富章想到这儿,他又笑了,不与他们赌,又与哪个赌呢?这金宝场还有哪个陪老子耍?唉,老子还是想办法去弄点赌资哟,不然老子连这点爱好都没有了,那我连一个小小的金宝场都待不下去了。
何富章一路走,一路想,办法都想遍了,还是没想到弄钱的途径。他生着自己的闷气,居然连肚皮饿了都不觉得。刚一想到饿,他肚子就咕咕咕直叫唤。到哪儿去找点吃的呢?
前面就是岩洞了,他还没想到弄点啥吃的。这个时段,地里空的空着,没有空着的都是还未成熟的庄稼。何富章翻过一根田坎又一根田坎,油菜籽成熟了,但吃不得呀,再过一根田坎,哇!油菜地边角角里还有几行嫩胡豆,胡豆荚已经饱满了,他摘下一荚,用手一弯,啪地一声,里面跳出嫩胡豆来。胡豆可以吃,他把破衣服篼起来,摘了一大篼胡豆。他坐在西溪河边,把胡豆剥出来,边剥边吃,人一饿什么都吃得下,直吃得他满嘴胡豆味。然后他起身将胡豆荚全部抛入西溪河中,胡豆壳顺水流走了。何富章站起来,摸摸肚子,打了一个很难闻的嫩胡豆饱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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