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觉得他看上去心事重重,而且他内心很迷茫。这从他一直低着头,插兜,踢易拉罐的行为可以看出来。”小平头回答道。
“没错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他随后的停顿,摇头,捂嘴等行为是因为他内心正在进行痛苦的挣扎,也许他本来并不想死,但是捂嘴代表他想到了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,命运最终还是没有放过他。”雷理锡指着屏幕里的单乐说,“对了小刘,你有查到单乐在来到绿茵山庄前有经历过什么事吗?”
听到雷理锡提问他,站在一旁的那个警员终于发话了:“查了。单乐是自由职业者,生前和朋友一起经营一家木材厂。前段时间他的合伙人毁约后卷款逃逸,单乐被迫背负巨额债款。他曾向沧庄市人民法院报案,但因证据不足被驳回。”
“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打算轻生吧。”小平头说。
“我派人联系了他的朋友,其中一个人说单乐的妻子和情人都在他落魄后离他而去,他可以算是身败名裂了。”那个警员又说。
“那么这个案件基本就可以结案了。”雷理锡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“我们回去吧,待会我马上写结案报告发给上级。晚上我请你们到县里喝一杯庆祝一下。”
“谢谢雷队。”小平头和警员都点头致谢。
“老苏,我……我手机不见了……”简月白低着头小声地说。
“啊?掉在哪里了?”苏云奇瞪大了眼睛。
“我觉得……应该是掉在树林里了……可能是前天晚上你拉着我的时候跑得太快,手机从口袋……掉下去了……”简月白偷偷看了苏云奇一眼,“你……你和我一起去找……好吗?”
“……”苏云奇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恐怖的景象,一时不敢回答。
“去吗……?我一个人……不敢去……”简月白不停地搓着衣尾。
苏云奇突然想起了以前刘平拉他一起看过的侦探小说,书中的侦探面对着各种恐怖古怪的尸体都能泰然自若,处变不惊,就连他自己也曾有过立志成为侦探的梦想,可如今真正见到尸体后却连面对尸体的勇气都没有,自己前天晚上的狼狈样更是连个男人样都没有。想到这,苏云奇不禁握紧了拳头。
比起害怕,苏云奇内心里萌生出另一种奇怪的想法: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死的,又为什么会死在那里?面对简月白的请求,苏云奇得到了一个扮演暖男的机会,加之好奇心对恐惧的压制,苏云奇内心对尸体的恐惧不禁消散了许多。
此时在山庄的另一边,简月白跟着苏云奇向着树林的方向走去,她的双眼红红的,布满了血丝,两个大眼圈高高的挂着,似乎昨晚睡得很不好,前天夜里她看到了单乐的尸体,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凋零所留下的残骸,让她心神不宁。
刚到警戒线外,苏云奇就看见叶华磊正在和一个警察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,听到有人走近,那个法医马上回过头来:“哟,同学,你们来干什么?”
“嗯……叶哥,是这样的,前天我们在离开树林时手机被弄掉了,我们可不可以……进去找一下?”苏云奇心里打着颤,“虽然可能破坏现场……但是我们知道手机掉落的大概方位,可能比较容易找到……我们保证会尽量小心的。”
那个警察正要对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破口大骂,叶华磊却马上制止了他。法医低下头稍微考虑了一会儿,便对两人说:“行吧,你们两个是报案人,算是半个目击者。”说着他动手取下了挂在胸前的调查许可证抛过来,“拿上我的证进去吧,进去以后尽量走青石路,脚下注意点,别踩了什么东西。尸体已经运走了,你们不用害怕。快去快回啊!”
苏云奇不停地说着谢谢,带着简月白跨过了警戒线进入树林,叶华磊在身后喊道:“如果你们意外地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一定要告诉我啊!”
叶华磊面前的那个警察对这个年轻的法医真是气得咬牙切齿,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把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放进案发现场,这不仅会破坏现场证据,影响破案进度,现场如果什么出了事,像他这种负责守门的警察肯定会被追责。但他又无可奈何,因为这个叶华磊是国外著名大学医学系毕业的留洋博士后,市里花了多大功夫才把他从外省请过来,上级点名要优待他,对他的要求更是尽其所能地满足,他这种小警察根本没有权力对他说三道四,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咒骂他。
“老苏……你害怕吗?”简月白问道。
“说真的,我已经不太害怕了。”苏云奇答道,“叶哥说尸体已经运走了,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一片树林了,这还有什么可怕的?”
“可我满脑子都还是那个男人的样子……特别恐怖。”简月白又说。
“这可能需要缓一阵子吧,毕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尸体谁都会感到害怕。”苏云奇尽力安慰她,“你看叶哥他现在是个挺风光的法医,但没准他第一次见到死人时比你还害怕呢。”
简月白听了他的话,竟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,她苍白的脸颊上泛出丝丝红晕,让她在阳光下越发可爱。
苏云奇侧过头看见了简月白的笑容,看来他的暖男扮演成功了:“老简,你觉得你的手机会掉在哪?”
“嗯……我想想看吧……”简月白使劲地在脑中回忆那天晚上的情景,“我觉得吧,可能是你拉我站起来的时候掉到草丛里去了。”
“就是那天你坐着的那片草丛?”
“可能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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