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紫金铜镇纸,转眼看到冷临江低垂着的脸,心潮一阵翻涌,又默默的放下了手。
那张脸越来越像朝华,从眉眼到神情,无一处不像极了他唯一的同胞妹妹朝华。
那是在他的生母离世后,唯一给他无数温暖的亲人,是在他最危难的关头以命相搏,替他争夺那个位置的亲人。
永安帝的心头泛起层层苦涩,望向
冷临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温和了下来,但此番这件事,他再如何偏袒冷临江,也绝不能生出半分心软和犹豫。
「云归,你要见的人,朕许你见过了,那么,你就不想跟朕说点什么吗?」永安帝直直的盯着冷临江,言语温和,神情冷肃,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转瞬之间的神情微动。
冷临江俯身,重重的磕了个头,言辞恳切,带着些许悲戚哀求之色:「陛下,微臣求陛下下旨彻查此案,还她一个清白。」
「清白?」永安帝眯了眯眼:「云归,清不清白,是查能查清楚的吗?」
「陛下......」听到这话,冷临江倏然抬头,惊恐无比的看着永安帝。
直视天颜自然是殿前失仪了,但冷临江顾不得这许多
了。
他在转瞬之间便明白了永安帝的意思。
清不清白,不在于查到了什么,而在于永安帝怎么想。
只要圣人不信她,她就是再无辜也不是清白的!
看来不豁出点什么去,是没法子将姚杳全须全尾的捞出来了。
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,姚杳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是圣人势在必得的,若是得不到,宁可毁掉也绝不便宜了别人。
他亲手将这个秘密揭开来,会不会,会不会殃及自身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冷临江有一瞬间的犹豫,这可违背了他平素韬光养晦的作风。
只是事到如今,除了他,还有谁能去做这件事?
韩长暮自不必说了,圣人素来对韩王府忌惮颇深,他若贸然出头,便不是救人了,而是杀人。
这件事,只有他,也唯有他,能做!敢做!
冷临江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,咬了咬牙,磕头道:「陛下,微臣愚钝,请陛下明示。」
永安帝定定的看了冷临江片刻,眼中有浓墨翻滚,不怒自威道:「云归,你想好了?当真要朕明示?」
冷临江毫不犹豫的磕了个头:「微臣想好了。」
听到冷临江这话,永安帝像是骤然松了一口气,转头看了高辅国一眼。
高辅国微微点头,从竹木架子上端过一只狭长锦盒,捧到了冷临江的手上。
「这是?」冷临江一脸疑惑。
「打开看看。」永安帝玩味道。
他倒要看看,冷临江看到那锦盒中的东西后,还会不会
如现在这般一腔孤勇。
日影西斜,残阳似血。
山林间洒落着星星点点熔金般的碎光。
冷临江失魂落魄的走在碎石路上,一直走到了半山腰处的韩府别院外,都没能回过神来。
「少尹大人,冷大人回来了,少尹大人回来了,世子,冷大人回来了。」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金玉看到冷临江归来,惊呼着上前扶住了他,这一扶不当紧,这才发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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