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影低着头回禀道:「回陛下的话,除了冷临江出入过密牢之外,再没有去探视过她了。」
永安帝的手微微一顿,掀起眼帘,淡淡的瞥了黑影一眼:「韩久朝也没去过?」
暗影低声道:「没有。」
永安帝慢慢摩挲着残玉,若有所思的问道:「从昨夜到现在,他都去过何处?」
暗影摇了摇头:「从案发到现在,他没有见过外人,也没有外人求见过他。」
永安帝冷冷的哼
了一声:「他倒是能沉得住气。」
暗影的头低的更狠了,不敢擅自开口接话。
他这种见不得光的暗卫,只能有腿,不配有嘴。
静了片刻,永安帝忽的笑出了声,自嘲着摇头道:「这股子无情无义的样儿,还真眼熟。」
暗影缩了缩脖颈,吓得更加不敢出声了。
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无情无义之人,能不眼熟么?
永安帝本就是在自说自话,透出了胸中的那股郁结之气后,他面无表情的沉声吩咐:「盯紧了她,除了韩久朝和云归,不准放任何人进去见她。」
暗影低低应了声是,旋即不敢抬头,片刻不敢耽误的退出了这座竹楼。
「高辅国,你说,他这无情无义的劲儿,是不是像极了朕?」永安帝紧紧的握着那截残玉,残玉似乎被人天长日久的摩挲过,连嶙峋不平的锋利断面都被磨得光滑圆润了,可饶是如此,残玉还是将他的掌
心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。
听到这话,高辅国心里「咯噔」一下,圣人问话,他不敢不答,更不敢乱答,他凭着对圣人的了解和自己的本能小心应对:「陛下,老奴听闻韩王妃面冷心热,为人公允宽厚,世子是韩王妃亲生,自然肖似其母,定然也是面冷心热的。」
永安帝无声的低眉垂目,不知想到了什么,沧桑的眉眼间迸出一丝淡薄的笑意,连眼角那些凌厉冷酷的皱纹都变得温和了几分。
「你说的不错,」永安帝低着声音喃喃自语:「冷溶就是这样的。她的儿子,自然是像极了她。」
此言一出,高辅国的心揪的更狠了,忐忑的连脸色都变了。
幸而永安帝只是萧索低沉了几分,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。
高辅国赶忙见缝插针的呈上一盏茶,还没来得及说话,外头突然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高辅国脸色一变,赶忙走了出去,见到来人,他一把薅着那人下了楼,见左右无人,他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:
「小王八羔子,这个时候来打扰圣人,你要是活腻了,就找个没人的地儿死去,别来连累旁人!」
来人是个瘦伶伶的小内监,被高辅国骂的不敢抬头,低眉顺眼道:「干爷爷,是真有事,不然,孙儿也不敢,不敢过来。」
高辅国眯了眯眼:「什么事儿?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,老子非打死你!」
小内监一脸惊吓慌张:「是,是冷
大人,冷大人跪在仁英殿外头不起来,非要求见圣人。」
高辅国暗暗叫苦,这位爷可真是能掐会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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