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」姚杳气的喉间涌起一股腥甜,脸色骤然一白,她又赶忙艰难的咽了下去。
如今她身负重伤,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块儿好地方了,又没吃没喝的,再吐口血出来可就是雪上加霜了。
还是咽回去补补吧。
她不甘的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,愤恨的错了错牙。
让她与一个疯子争长短,那她与疯子有何异?
争赢了没有光彩之处,争输了更是丢人现眼!
走出了山腹中的密牢,光线陡然一亮,阳光从密密匝匝的叶缝中漏下来,筛了满地明灭不定的光影。
冷临江抬手捂了捂双眼。
眼下韩长暮不适合露面,等在不远处的只有顾辰一个人。
他满脸焦急的在晦涩的日影里来来回回的走动,方一看到冷临江走出来,他连行礼都忘了,急吼吼的冲了过去,早就心急如焚了,却也不敢高声大嗓的喊出来,只压着声音问道:「少尹大人,怎么样,阿杳怎么样了?有没有,有没有受罪,什么时候能出来?」
冷临江满身萧索,垂了垂眼帘,根本无法坦然的与顾辰期盼的目光对视,半晌没有说话。
看到冷临江这幅心如死灰的模样,心里咯噔一下,顿生不祥之感,他腾腾腾的退了两步,面色灰败,语气支
吾:「不,不会,不会
的。」
冷临江赶忙收回心神,故作轻松道:「什么跟什么啊,顾辰,你瞎琢磨什么呢,阿杳好着呢,真的。」
「真的?」顾辰双眼一亮。
冷临江的桃花眼狠狠一瞪,佯怒冷哼一声:「假的!你几时见过小爷说过真话!」
顾辰悻悻赔笑:「少尹大人别发怒啊,卑职一向口无遮拦不会说话,少尹大人别跟卑职一般见识了。」
「算你识相。」冷临江哼了一声,背负双手慢慢的往前走,故作一脸镇定,实则搜肠刮肚的找话糊弄顾辰:「阿杳无事,过几日必定能出来。」
听到这话,顾辰骤然一喜,却又极快的抓到了冷临江话中的漏洞,疑虑重重的发问:「进了密牢的人,怎么会安然无事,」话音未落,他又自我安慰起来:「不过有少尹大人的面子在,不会有人敢对阿杳做什么的,阿杳自然是没事的。」
冷临江心虚不已,干笑两声。
他可太谢谢顾辰的夸奖了。
静了片刻,冷临江终究有些心虚,又怕顾辰现在希望越大,日后失望越深,他思忖着开口:「阿杳身上背负的是谋逆大罪,此番即便脱罪而出,前程怕是也要断送了,我盘算着,此事之后,不如送她去一个远离京城是非的地方当差,还轻松自在。」
顾辰眨了眨眼,心中那股不祥之感越发浓重,他忍了又忍,在满是阴霾的树影下微微点头:「是,少尹大人思
量的及时。」
这话说得酸涩又艰难,充斥了不甘。
冷临江唏嘘了一句:「顾辰,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,旁的就不要奢望太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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