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舍里没有丁点灯火,一个个黑洞洞的窗口像是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,起起落落的破败窗纸直如狰狞獠牙,嚯嚯作响。
廊檐下结了不少蒙尘蛛网,迎着夜风飘摇不定。
房舍外头围了一圈低矮的竹篱笆,高度不过刚到人的腰际,长时间无人打理,篱笆有些朽烂了,一个个东倒西歪的,完全就是个摆设了,根本无法拦住任何不速之客。
顾辰的足尖在竹竿轻点了一下,身形一动,越过了七零八落的破败篱笆,鬼魅般的掠到了廊檐下。
漆黑的房舍里一片死寂。
顾辰慢慢的探身,整个人的气息敛的若有似无,小心翼翼的趴在破旧的窗棂边向里望去。
黑漆漆的屋里空无一人,屋顶上的黑瓦有了细碎的裂痕,暗淡的月色从缝隙中漏进屋里,隐约可见屋中摆了桌椅条案,还有一座屏风,俱是乌沉沉的暗淡颜色,落满了灰,不见半分光华。
夯实平整的黄土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,已经辨不出地面本来的颜色了。
这显然是一间久无人住的起居室。
顾辰连着小心探查了几间房间,都是空的,半点不对劲的痕迹都没有。
越这样看下去,他的心越往下沉。
这片房舍实在不像是有人出入过的。
若是有人刻意故布疑阵,诱着他们前来探查,却又在别的地方有所动作,声东击西。
只怕他们要被打个措手不及了。
“大人!”顾辰的脸色突变,惊惧异常的转头低呼了一声。
到了此时,韩长暮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面沉如水,刚做了个手势,身后的竹林中却传来一阵“铮铮”的金戈之声。
这声音实在太过急切而凌乱,所有人的心俱是一震。
与此同时,原本一间黑漆漆的房舍突然灯火大作。
亮灯的那间屋子位于这一排房舍的尽头,正是顾辰还没来得及探查的那一头。
“不好,中计了!”韩长暮顿觉不妙,脸色一变,抬手飞快的打了个手势。
几名内卫心领神会,无声无息的绕过歪倒的篱笆,绕到了灯火大作的屋子后头。
而韩长暮则反身就往竹林里冲去。
可谁知就在此时,竹林里倏然亮起大片火光,原本寂静的竹林里一阵鼎沸人声,变得嘈杂无比。
“站住!什么人!”不远处传来厉声大喝,一支锋利的箭矢穿透密不透风的竹林,紧随而至。
竹声簌簌,细叶飘摇。
韩长暮一动不动,眼睁睁的看着一线冷光刺破了夜色,他不慌不忙的,在泛着寒光的箭尖几乎要点上他的眉心时,他猛然抬手,以迅雷之势一把抓住了箭矢。
顾辰惊恐的低低尖叫了一声,虽然明知这种雕虫小技伤不到韩长暮分毫,但还是变了脸色,直到看到韩长暮的确安然无恙,他才平静了下来,疾步走上前去,只看了那箭矢一眼,便惊诧低呼道:“大人,是禁军的箭!”
韩长暮没有说话,神情如常,不动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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