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着什么,但他问完之后,却没有听到有人答话。
韩长暮和姚杳对视了一眼,赶忙走了过去,还未走到门口,那浓重的血腥气,熏得人呼吸一滞。
韩长暮心里咯噔一下,顿生不祥之感。
这房舍实在是破败的没法住人了,半边门扇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,而另外半边门扇倒在地上,上头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,许是方才进进出出的人都是从这上头踩过去的,门扇上足印凌乱,根本辨不出什么来。
夜风在无遮无挡的屋子里穿行,吹起薄薄的灰尘,悬在半空中起起伏伏。
幸而此时已经是夏日了,若是天冷些,这屋舍怕是要冻死人了。
韩长暮有些焦急的走进去,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女子。
那女子和容郡主死时的模样十分的相像,一身鲜红裙衫泡在血水里,脸庞被刀划烂了,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模样,而两侧的嘴角一直豁到了耳根,像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。
他的心倏然跌倒了谷底,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,心中难以抑制的愤怒不已。
是那伙人,又是那伙人!
死状与容郡主的死状一般无二,毫无意外的,破败的墙上也用献血画了和容郡主身死之地同样的图样,看起来正是符文。
只是这些符文太过诡异了,包骋绞尽了脑汁也没能解开,奇门的门主偏又在这个时候闭关了,别说是外人了,就算是门人也见不到。
此次省试,包骋得了个不上不下的名次,殿试上,不知道永安帝是有意放水提拔,还是包骋把毕生的运气都用上了,点了二甲四十三名,名次虽然不算高,但却已经是名正言顺的(本章未完!)
第五百八十六回 一样的死法
进士之身了。
这剩下的日子,便是等着授官了,点了进士,去处不外乎去翰林院熬资历,一步一步的往六部中升迁,终极目标便是挤进内阁,或是外放县令做些实事功绩出来,之后调回京城做京官,在各道做封疆大吏都可。
但包骋既不会去翰林院,更不会被外放,他进内卫司已经是板上钉钉,绝无更改的事情了,而解开这些符文则是他入内卫司做的头一件正经差事,若是办砸了,只怕会被人嘲笑是个烧焦了的草包。
他卯足了劲儿,即便不求助门主,也要把这件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,这几日已经开始闭门不出了。
冷临江听到脚步声,转过头看到韩长暮和姚杳二人,脸上严肃的神情转瞬消散了,长松了口气,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去:“哎哟,你们可来了,都急死我了。”
他扑到一半,看到韩长暮和姚杳不动声色的齐齐退了一步,又看到二人身后跟着的乔言达,乔言达正微张着嘴,错愕的看着他扑过来,他不禁脸一僵,干干的找补了一句:“路上不大好走吧。”
韩长暮比冷临江还要尴尬,抿了抿唇,“嗯”了一声。
姚杳拎着衣摆,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,不依不饶的挑着眉:“少尹大人,你得赔卑职的裙子!”
一句话,就化解了眼前尴尬的局面,冷临江连连点头:“赔,赔,回头赔你两条裙子。”
发现这尸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夜风一阵一阵的吹进房舍中,屋子里的血腥气不但没有半点消散之意,反倒比之前更加的浓重了。
韩长暮看了那尸身一眼,脸色不知不觉的沉了下来:“云归,怎么样?”
冷临江是见过容郡主身死时的惨状的,唏嘘不已:“和晋昌坊的一样,死者的死状也和容郡主一样。”他微微一顿:“应当说,是死法也和容郡主一样。”
“那,是她吗?”韩长暮犹豫了一句。
冷临江知道韩长暮问的是谁,摇了摇头,满脸苦涩:“脸花了,实在看不出,且这女子的腹中,”他说的委婉艰难:“腹中都空了,京兆府的仵作也没验出这女子究竟怀胎几月了。”
韩长暮浅浅的透了口气,对冷临江道:“让你的人跟乔坊正走一趟,去把这坊里的乞丐叫过来,我看旁边还有空屋,先问一问他们,最近有没有人打听长安城里荒废宅院的。”
冷临江赶忙叫过何登楼,交代了一番,让他带齐了人手,跟着乔言达一起出去了。
韩长暮和冷临江说话的功夫,姚杳已经大概勘验了一遍尸身,站在一旁,拿了帕子擦干净满手的血迹。
冷临江看了看那条满是鲜血的帕子,啧了啧舌:“回去好好用艾叶水洗洗,看着怪恶心的。”
姚杳瞥了冷临江一眼,嘁了一声:“说得好像你摸得少似的。”
冷临江撇嘴一笑:“比你少点。”
京兆府的仵作站在尸身边上,一手捧着验状册子,一手提笔疯狂的写着,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。
听起来像是被吓得魔怔了说胡话。
姚杳蹑手蹑脚的走过去,“啪”的一声拍了仵作的肩头一下。
那仵作吓得跳了起来,转头看到姚杳,顿时松了口气,苍白着脸,哆嗦着嘴,都快哭出声了:“姚,姚参军,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!”
姚杳狭促笑道:“张仵作,怎么是你来了,你师父呢?”
张友利写着验状册子,头也不抬道:“师父说我也学了好几年了,让我自个儿出来历练历练。”
姚杳看了看张友利尚且青涩的脸庞,又看了看那具尸身,三十来岁不靠谱的师父犯懒,逼着十五六岁还没出师的少年来面对这样惊悚的场面,真是,想想都觉得值得幸灾乐祸的笑三声。
她抿了抿嘴,忍笑摇了摇头:“可怜哟,头一回自己验尸,就碰上(本章未完!)
第五百八十六回 一样的死法
这么吓人的,张仵作,你最好去趟荐福寺。”
张友利愣了一下:“去荐福寺干嘛?”
姚杳朝尸身努了努嘴:“你,不怕做噩梦?”
张友利哆嗦了一下,怕,怎么不怕,他都快吓哭了好吗,自打入了仵作这个行当之后,他就没见过这么惨不忍睹的尸身。
可是他怎么能当着姑娘的面承认自己怕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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