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,他冷笑斥骂道:“你个小贱人!你以为你是谁,小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,别给脸不要脸!”
话音方落,一道人影斜斜落在窗纸上,外头适时响起了叩门声,屋里的耳光声和怒吼声霎时停了:“婢子如玉见过少尹大人,郡王妃说少尹大人来得急,想是还没有用暮食,便在吩咐人花厅整治了席面,请少尹大人移步花厅用饭。”她微顿了一下,隐隐含笑:“郡王妃说了,让孟公子服侍,请少尹大人一定要赏光。”
听到这话,冷临江险些喷了出来,实在想象不出孟岁隔服侍人是什么样子的。
他强忍着笑应了一声,低低问道:“阿杳,你想吃什么?”说完,他顿了一下,转瞬又笑:“算了,你还是什么都别吃了,太胖了,抱你过来这一路,我胳膊都快折了。”
姚杳恨恨的瞪了冷临江一眼,眼波微动,若有所思的望着映在窗纸上的绰约人影,思忖了下,拔下了发间的木簪,拧开簪头,倒了一颗米粒大小的药丸递给冷临江:“服下后半个时辰便昏睡过去,可昏睡一个时辰,你见机行事。”
冷临江了然挑眉,收好药丸,又重重拍了一巴掌,恶声恶气的吼道:“小贱人你等着,等小爷吃饱了再来收拾你!!”
言罢,他一脚将门踹开,脸罩寒霜,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。
站在门口的如玉吓了个踉跄,探头探脑的往虚掩着的门缝里看了一眼。
只见那姑娘斜躺在炕上,衣襟被扯开了,散乱的发髻遮住了大半张脸庞,看不出有没有被打的鼻青脸肿,若非她胸口微弱的一起一伏,如玉当真要以为她被冷临江给打死了。
她怜悯的叹了口气,疾步跟上了冷临江。
安南郡王妃平素是个会享受的,吃的用的都要精挑细选,什么时令吃什么穿什么戴什么都有章法,差一点都不行,就算只是用个点心,也能说出八十个花样来,更何况是一顿极要紧的暮食了。
平素的暮食只有安南郡王妃自己用,便摆在了正房,可今日的暮食多了冷临江一起用,她便吩咐设在了花厅。
食案上摆了满当当的各色吃食,虽说每一盘量都不大,也就一两口便没了,但胜在花样繁多,令人眼花缭乱。
窗下长案上的紫金铜博山炉轻烟袅袅,淡香馥郁;两枝细细弱弱的枝条斜倚在白瓷花囊中,碧叶羸弱迎风。
更加秀色可餐的是孟岁隔,他早不是在内卫司时那一套寡淡的打扮了,梳高髻插玉簪,细细的新月长眉斜入鬓边,唇色绯红,而脸上不知道抹了几层脂粉,白的有点渗人,身披一袭挺阔而又轻灵的红裳,配上青竹般的身段和不情不愿的神情,非但不觉得艳俗,反倒有一种脆弱绮丽的美感。
怎么说呢,就像是红梅白雪,红的艳丽热烈,白的冰清玉洁,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事物,但放在一起却是出奇的令人一眼忘俗。
冷临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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