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兄这是要去哪?”
李姓男子笑道:“这不是,咱们陇右道来的,说是一起去曲江游园听曲,张兄不去吗?”
张岩笑着摇头:“不了,舍妹还在家中等信。”
李姓男子想到张岩那爽利中带着点彪悍的妹妹,笑了一下:“也是,也是,那张兄赶紧回去吧,把这个消息告诉令妹,令妹肯定高兴。”
张岩又恭喜了李姓男子几句,转身背负着手,往南边走去。
几个男子也逆着人群挤了出来,看着张岩的背影,其中一人诧异的问道:“诶,李兄,张兄不去吗?”
另外一人讥讽笑道:“他全靠他那个凶妹子摆朝食摊子养活着,还敢去喝花酒,不怕被他妹子拿刀活劈了。”
此言一出,几个男子皆哈哈大笑起来。
李姓男子脸一沉,低声道:“切莫胡言乱语,张兄此次高中榜上四十八名,必定前途无可限量!”
一听这话,几名男子顿时闭紧了嘴,他们只顾着看榜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,根本没有注意到张岩的名字在哪里,这会儿听到张岩的名次,没有人再敢胡说八道了。
榜上四十八名,这名次一骑绝尘,将他们这些同是陇右道的士子,远远的甩在了身后,虽然省试的名次没有殿试的那般重要,但是省试能考出四十八名,那么殿试的名次定然不会太低,如此一来,张岩的前程自然和他们不可同日而语了。
他的确有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底气。
一夜无话,天已经大亮了,天色湛蓝澄澈,溶金般的阳光穿透缭绕浮云,云翳镶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边儿。
远处是青峦叠嶂,茂林如海,近处是芳草萋萋,鸟雀和鸣,那一处破败的小院里里外外都满是席地而卧的人,睡意正酣。
这些人逃了一整夜的命,终于逃出生天,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,一直到天色大亮,鸟雀落在树梢草丛间高低鸣叫,众人都睡得极沉,竟然没有被吵醒。
韩长暮显然也累极了,打发走了清浅之后,他又赖在了姚杳身旁,两个人轮换着警戒,这会儿,他睡得正臣,但是却还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,当一只鸟雀落在树梢,发出一声鸣叫时,他倏然醒了过来,耳廓微动,一转头,正好与姚杳的那双杏眼对上。
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闪着摄人心魄的光,几乎要将韩长暮的整颗心都吞了进去。
他心头一跳,压低了声音道:“你也听到了?来了不少人,是从青云寨的方向来的。”
姚杳点点头,神情肃然:“这个时候,能从青云寨的方向来这么多人,除了羽林军,也没有别人了,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青云寨里的异常了。”
韩长暮挑眉:“来者不善。”他望向躺了满满当当一院子的,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水匪,抬了抬下巴:“你去把殿下他们都叫起来吧,收拾收拾,一会有一场硬仗要打。”他微微一顿:“我去找李长明。”
姚杳无奈的诶了一声,这一晚上逃命逃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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