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李胜似乎看出了韩长暮的不安,他他对这不安感同身受,稳了稳心神,继续道:“绕过这道山梁,还得走上一个多时辰,才能赶到山寨外头。”他抬头望天:“想要在天明之前赶到山寨,司使大人怕是没有什么时间伤怀了。”
韩长暮淡淡的瞥了李胜一眼,往山梁下走去,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:“山寨的四周都是悬崖,木圣使这是要带着我们去跳崖吗?”
李胜听出了韩长暮话中的试探之意,他心里很清楚,已经走到了现下这个地步,二人若还心怀芥蒂相互试探防备,只怕内讧会来的顺理成章。
他磨了磨牙:“司使大人所见的青云寨,只是山上的寨子,其实青云寨所处的那座山,山腹之中是天然形成的众多山洞,后来我们借助那些山洞,在山腹之中修建起了密道和暗室。”
韩长暮恍然大悟:“而山腹之中的密道可以避开寨门,通往山寨的某处和悬崖外的山脉。”
李胜点点头。
韩长暮疑惑不解的问:“修这样一条密道颇为耗费人力,除了你和三公子,难道就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吗,当初修建这条密道的工匠呢?”他微微一顿:“都被你们杀了?”
李胜的脸色微变了一下,抿唇不语,算是默认了此事。
韩长暮转过头,望着幽深静谧的群山,世间的惨事多不胜数,可怜之人更是多不胜数,这件事情不会是结束。
月明星稀的深夜里,悬崖边漆黑一片,邱福站在黑暗里,腰背挺得笔直,身后立着个男子,在月光下,他那没有胡须的下颌白的发光。
“这么深的悬崖,怎么过去?”男子一张嘴,男女莫辨的声音滋啦滋啦的,像是被烟火气熏倒了嗓子,格外的刺耳。
邱福鼓了两下腮帮子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忍住喷薄欲出的不耐烦,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:“有索道。”
男子没有计较邱福不够恭敬的态度,轻嗤一声:“索道,水匪们是傻吗,乖乖的等着咱们坐索道去打他们?”
邱福已经是满脸的不耐烦了,他平生是最不耐烦和这些阉人打交道,要不是他有求于人,又何必在这受阉人的气,他听着男子阴阳怪气的话,咬牙忍了又忍,淡淡的吐出一句话:“水匪只是认旗语不认人。”
男子十分明白邱福对他早已经忍无可忍了,他觉得心情十分的舒畅,就连这一趟差事的风餐露宿,置于险地都那么的微不足道了。
他轻蔑的啧啧两声:“邱指挥使还懂旗语,果然博学多才,难怪殿下如此看重指挥使大人。”
能在北衙禁军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人,哪一个都不是蠢货,邱福对男子话中的冷嘲热讽心知肚明,他很清楚,此人话里话外的讥讽他,只是为了激怒他,让他在恼羞成怒之中犯下弥天大祸,从而抵消掉他此次立下的大功。
邱福这样精明的人,怎么可能让男子的奸计得逞,这些话就像云烟,在他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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