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门上只是挂了一把简陋粗糙的锁,窗棂也是晃晃悠悠的不那么结实,凭她的手段,这地方于她而言是想来就来,想都走就走的无人之境。
可她才刚刚来了一日一夜,没敢擅动,她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觉得凭自己的一己之力,在情况未明之时,就能灭了千儿八百个水匪。
她暗自盘算着,若今日还没有人来,夜里便要出去探一探虚实了。
一来探一探水匪的势力究竟如何,二来探一探下山的路。
她动了动手腕儿,正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着,便听到院门外头一片嘈杂。
她精神一振,双眼里冒着光,死死的盯着院门的方向,这是有新人要送进来了啊。
好啊,终于有新人了,她抱着胳膊,挤着睡就不冷了。
果然,不过片刻功夫,一群蒙着黑布的姑娘被带进了院子中,在水匪的推搡下,跌跌撞撞的扑倒进了空屋子里。
姚杳突然在这群姑娘中看到了几个熟面孔,她眉心一跳,杏眼瞪得溜圆,惊惧异常的险些叫出声来。
她死死捂住嘴,才将那已经冲到嘴边的尖叫声咽了回去。
这,这是疯了吗,怎么把这位祖宗也给送进来了?
她的心一寸寸沉了下来,万没有自己一时意气的冲动之举,会惹来如此严重的后果,若只是为了救一个寻常姑娘,最后把这两尊大神给牵扯进来了,那她十条命也不够往里填的啊。
这是要灭九族啊,死一个不够,要死一群啊。
突然一阵门响,打断了她惴惴不安的哀嚎,她暗自握了握拳,哪怕拼了受重伤,也要护住这两尊大神,即便护不住两个,至少也要护住最不吉利的那个。
她刚忍痛下定了决心,十几个人便被猝不及防的推进了屋里,随后外头一阵落锁的声音,门将洋洋洒洒的日光关在了外头。
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混杂在一群姑娘里的熟人面孔,来回深深的倒了几口气,不动声色的挪到了一片混乱的人群中,低着头,佯装自己也是新来的那个。
在进屋之前,姑娘们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就被水匪扯掉了,摸黑走了一路,陡然见到阳光,双眼被刺的酸痛,闭目良久才适应了光亮,在屋里平息了片刻,开始大着胆子打量起来。
这屋子里空荡荡的,连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,泥土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,应当就是睡觉的地方了。
一股子陈年霉烂的腐朽气味在屋里久久不散,熏得人直流眼泪。
有姑娘抬手扇了扇风,一脸嫌弃:“这,这是什么鬼地方?”
有姑娘捂着嘴抽泣:“买我的人说是给大户人家做丫鬟的,这,怎么会是这样?”
姚杳闭了闭眼睛。
古往今来的人贩子都是捡好的说,不然怎么会有人信呢?
这些姑娘们沮丧的四处打量了一番,很快她们便发现了,这窗户上没有糊窗纸,风从窗户吹进来,正对着那一堆稻草呼呼的吹。
有心思灵活的姑娘心下一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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