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作声的听下来,捂了捂脸。
一个不学无术的龙子凤孙,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将军儿子,她领的这是趟什么差事啊,年里头祭拜祖宗时她礼仪周全,一点差错都没出,也没有得罪过祖宗啊。
怎么就能这么倒霉呢?
静了片刻,冷临江问韩长云:“七爷方才是从楼上过来的?见过这船上的主事之人了?”
“见了见了。”韩长云脸色惊恐的急切道:“是个约莫四十上下的书生,蓄着一把长髯,看起来和善又斯文,可一开口不是砍人就是剁手,要多凶残有多凶残。”
冷临江想到了包骋描述的那个书生,与韩长云描述的相差不大,他记得包骋描述此人的时候,并没有被吓得这样肝胆俱裂,他有些疑心包骋遇上的,和韩长云遇上的,并不是同一个人。
冷临江三人被买过来时,只见到了掏银子的小喽啰,没有看到当家做主的人,不过想想,买人这种事,水匪顶多派个管事过来,寨主匪首之类的,是不会屈尊降贵来买人的。
他也没指望这个时候就见到水匪头子的真面目。
他微微皱眉,疑道:“很凶残吗?”
韩长云点头如磕头:“凶残,要不能把我给吓尿了吗?
谢孟夏看了韩长云一眼,他怀疑就韩长云这个胆儿,但凡长得丑点的,都不用亮刀,就能把他给吓尿了。
冷临江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
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,没有走进贼窝里,说什么都做不得数。
他点点头,百思不得其解的低声问道:“那,水匪们抢了姑娘们就行了,为何还要抓了七爷过来?”
韩长云撇了嘴,欲哭无泪:“我,我嘴贱,抬出了韩王府的名头,想吓退他们,谁知道,他们非但没害怕,还把我自己给搭进来了,他们逼我写信给大哥要赎金。”
冷临江噗了一声,这还没进京呢,就先给韩长暮添了个堵,此人怕不是个扫帚星转世吧。
不救韩长云,韩长暮就是罔顾人伦,无情无意;救了没救出来,韩长暮就是尸位素餐,昏聩无能;而救出来个死人,韩长暮就是心狠手辣,借刀杀人。
反正不管怎么说,这件事过后,韩长暮就里外不是人。
能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下,还能想出个一箭三雕的法子的人,说他是个夯货,恐怕没人相信吧。
冷临江抽了抽嘴角:“那,你写了?”
“写了啊。”韩长云一脸无辜:“不写就等着喂鱼吧。”
“喂鱼?”谢孟夏打了个哆嗦,往冷临江的身后缩了缩:“这一趟太凶险了。”
冷临江和程朝颜对视了一眼,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。
这担忧一则来自于差事本身,似乎比他们原先预料的要更加凶险几分。
二则是韩长暮此刻并未在内卫司衙署,水匪这个过去送信,这信会不会送不出去,水匪不知道会不会察觉到韩长暮已经盯上了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