财帛原本便可以懂人心,更何况姚杳这个爱财如命的,姚杳笑的后槽牙都露了出来:“去,去,替大人效力是下官的荣幸,哪能不去呢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将银子和银票贴身收好,只将令牌塞进佩囊里,挂在腰上。
她拍了拍心口,这下子就算韩长暮反悔了,也不好意思从她的衣襟里把银子给搜出来了。
韩长暮看懂了姚杳的意思,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。
在她的眼里,他就是这么个反复无常,还缺这么点银子的人吗?
他看不下去了,再多看一眼,他都忍不住想打人,挥了挥手道:“你去罢,好好休息一晚,天一亮便出发。”
姚杳称了声是,笑眯眯的退了出去。
走出廨房,她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,没有了方才的眉开眼笑。
梁州馆驿,韩长云,一百来个姑娘,她信他个鬼。
他要不是让她送上门去当挑事儿用的活靶子的,都算他心善。
她捏了捏衣襟,罢了罢了,看在银子的份上,就算是个坑,她也咬牙跳了。
利州城是个小城,比不得巴州钟灵毓秀,更不比梁州繁荣富庶,城中供往来官员落脚的馆驿说好听些是精致小巧,说难听了是逼仄简陋。
驿丞站在后院灶房门口,仰头看看满天繁星,又转头看看忙的热火朝天的灶房,愁的叹气比喘气还要多,眉心皱的能夹死蚊子。
他这个馆驿素日冷清至极,扔块砖连鬼都砸不到,更何况是人了。
可今日却一下子来了一百多号人,把整个馆驿都包了还住不下,这也便罢了,单单是一百来号人的饭食便不好做,灶房里没有这么多的食材啊。
那可是位个爷啊,从身份到家世,从长相到财力,都全方位无死角的碾压他,还一言不合就开打,他惹不起啊。
驿丞愁的都快哭了,现下天也黑了,想买都没处买去了,他一把一把的揪着头发,硬是把头顶揪秃了一大片。
驿卒从灶房走出来,热得满身是汗,汗味和烟味饭菜味混合在一起,实在不那么好闻。
他笑嘻嘻的问驿丞:“大人,上房住的那是那位爷啊,吃个饭怎么跟打仗似的。”
驿丞瞥了驿卒一眼:“他,他可是位惹不起的爷,我可跟你说,惹到了他,别怪老子护不住你。”
驿卒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儿:“那是那是,小的怎么敢惹事儿,大人放心,小人一直盯着呢。”
驿丞愁的又叹了一口:“出去买姑娘的人回来没?”
驿卒看了看门口的方向,安静似水,没有半点动静,他摇头:“大人别急,小二子他们都是利落人,知道轻重,怕是快回来了。”
驿丞摆摆手:“你,去迎迎他们,那位爷可是个急性子,这事儿要是没办好,咱们都没好果子吃。”
驿卒神情一肃,慌不择路的朝门口走去。
馆驿正院里,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守卫十分森严。
正院正房里灯火通明,熏了气味浓郁到有些媚俗的
熏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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