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辅国赶忙将京兆府尹刘景泓上的折子拿了过来,轻声道:“陛下,您看,汉王殿下的确安然无恙,现下就在京兆府衙署中修养,晚些再进来给您请安。”
永安帝这才算真正的安心了,那阵气闷的感觉终于消散了,闭了闭双眼:“宣吧。”
不多时,一大群皇子公主们便进了暖阁,跪在床前磕头问安,而跪在最前头的,正是年龄最大的秦王谢晦明。
永安帝微眯双眼,审视的望着这些年轻鲜活的面容,不禁生出恍如隔世的唏嘘感,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便是清明一片。
“老大呢?怎么没有过来?”永安帝慢慢问道。
“父皇,大哥他,”简王谢园景膝行上前,正要说话,却被秦王谢晦明接下了话头。
“父皇,大哥他身体有些不适,奉御让他卧床休息一日。”谢晦明的手按住了谢园景的衣角,让他难以上前,随后抢先开口道。
“哦,是吗?”永安帝轻哦了一声,审视了一圈儿下跪众人:“还有谁想说说?”他望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十皇子谢朗清:“老十,你来说?”
十皇子谢朗清骤然抬头,张了张嘴,膝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,他想起了方才自己被罚跪时的模样,顿时打了个激灵,飞快的低下头,讷讷道:“儿臣,儿臣不知道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”永安帝不置可否的挑眉冷笑,他目光微冷的望着老老实实跪着的一群人,脸上的笑意更加森然了:“你们呢,都不知道?”
一群平日里金尊玉贵的人上人,这会儿跪的端正规矩,一个个老实的如同鹌鹑,低着头,不敢多说半个字。
平时说错了顶多挨顿骂,这会儿说错了,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。
永安帝重重拍了两下被褥,拍的噗噗作响。
“他们说,他们说,大哥去教坊睡花娘了。”一个怯生生的孩童声音响起来,声音虽然不大,可却足够震动人心。
震得这些人纷纷转头,侧目相望。
九皇子谢克若找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找到之后,他在心里暗戳戳的竖了下大拇指。
果然是个侠女啊侠女,失敬,真是失敬。
永安帝也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,挑眉问道:“小六,他们说,都是谁说的?”
这会儿的六公主已经全然没有了在偏殿时的怯弱,简直浑身是胆,抬起那张娇小玲珑的脸,白嫩嫩的小手往前头一指:“就是,四哥和,和六哥说,说的,说大哥睡遍了平康坊的花娘。”
“是你们说的?”永安帝淡淡的一眼瞥过去,顿时吓得二人魂飞魄散。
谢离析和谢园景平日里在弟弟妹妹面前趾高气昂惯了,可这会儿却乖顺的像两只猫儿,垂头耷拉脑的,满口发苦,半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永安帝气的咻咻喘着粗气,手颤抖着指着下头这些人,半晌,他瞪大了双眼,抓起手边的杯盏,朝着谢离析和谢园景跪着地方,重重的砸了下去。
热水溅上了二人的衣裳,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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