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蒋绅转头对韩长暮道:“韩大人,此人就交给你们内卫司,如何?”
直到此时,众人才发现,平日里空着的蒋绅下首头一张书案后头,今日竟然多了一个人。
这人生的容貌俊逸,但通身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凛然冷意,只看一眼,就让人头皮发麻,浑身发寒。
连公事厅都冷了几分,仿佛一日入了深秋。
韩长暮听到蒋绅的话,知道该自己出场了,他起身行了个礼:“是,下官也觉得,这样奸猾狡诈之人,是该尝尝内卫司的手段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惊。
这人是个内卫,居然是个内卫。
内卫怎么能到公事厅来,参与议事。
这人还坐在蒋阁老下首的头一张书案后头,一身紫袍玉带,显然官阶不低。
韩长暮全然不在意厅堂中或惊讶,或诧异,或忌惮,或愤恨的目光,抬手拍了两下:“进来。”
话音方落,黑漆屏风后头走出来两个人。
一个面容青涩,生的有几分和气。
一个杏眼桃腮,竟是个姑娘。
众人便更加惊讶了,突然有人惊呼:“女子,女子怎么能进贡院,这,这不是辱没了至圣先师么!!”
他还有一句话没说,这么娇俏的姑娘当了内卫,这不是暴殄天物吗?
那姑娘脚步一收,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,一双眼冷冰冰的,如同被寒水津过一般。
那人顿时噤了声,这姑娘会杀人,多娇俏也不能要。
韩长暮点着厅堂中的张瑜,冷冰冰道:“姚参军,孟总旗,此人就交给你们了,务必撬开他的嘴。”
做戏做足全套,姚杳和孟岁隔应了声是,绷着脸去拖张瑜。
张瑜被二人拉扯住了胳膊,整个人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哆嗦道:“下官冤枉,冤枉啊。”他吓得魂飞魄散,忍着满眼摇摇欲坠的泪,高呼道:“下官说,下官全都说。”
他早想明白了,这些人是内卫啊,那个坐在最前头的人,能让堂堂阁老大人都客气相待的人,紫袍玉带冷的逼人,显然是内卫司新上位的司使大人啊。
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,烧的格外旺,可不能烧到他的身上啊。
他一个没有家族背景,朝中无人的微末小官,可经不住啊。
丢官罢职总比打残丢命的好。
他深深磕了个头:“下官,必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韩长暮挑了挑眉,语气平和道:“带下去吧。”
姚杳和孟岁隔应声称是,一边掐着一条胳膊,把张瑜带到了隔壁的房间。
这变故一出,众人纷纷噤若寒蝉,有些定力不够的,险些从胡床滑到书案下头去。
蒋绅和韩长暮对视了一眼,气定神闲的端起手边的茶盏,慢悠悠的啜了一口。
他二人心里十分清楚,在座的这些人,有一个算一个,哪个都不干净。
上晌的流言,谁没听过一耳朵,谁没插过一句嘴,谁没添油加醋的传过一句闲话?
片刻过后,姚杳和孟岁隔一同走进厅堂,手里拿着两页薄纸,一页交给了蒋绅,一页递给了韩长暮,随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韩长暮的身后。
蒋绅看了一眼纸上的字迹,脸色沉了沉,朝韩长暮微微颔首。
韩长暮挑唇笑了笑,阳光从长窗洒落进来,他的笑容沐浴在赤金光芒中,却莫名的有些冷意。
他点了点那张纸,面无表情道:“姚参军,孟总旗,点到名字的,都带过去。”
姚杳应声称是,清凌凌的声音在厅堂中盘旋而起。
那纸上的名字极多,姚杳点一个,听到自己名字的人,便哆嗦一下,不待那人站起来,孟岁隔便已经飞快的走过去,将那人拖了出来。
有些个心眼儿多的,听到自己的名字,也假装没听到,缩着头权当自己耳聋,但架不住韩长暮的目光如炬。
在姚杳点名的同时,韩长暮一手端着茶盏,状若无意的扫过四围,姚杳的声音落下,他长眉一轩,便能找到被点名的那个人,同时微抬下巴,丝毫不给人浑水摸鱼的机会。
孟岁隔便一个箭步冲过去,将装聋作哑的那个人拖出来。
如此一来,没有人再藏着什么侥幸的心思了,藏也无用,还不如听到自己名字时,便痛痛快快的自己走出来,也省的被人拖来拖去的,失了最后一份体面。
姚杳念到最后一个名字后,厅堂中俨然已经站出来了一小半的人。
蒋绅的脸色难看极了,挥了挥手,让姚杳和孟岁隔快点将人都带下去,省的碍眼。
沐荣曻坐在韩长暮的对面,自从姚杳开始点名,他的脸色便一寸寸的白了下去,那一个个名字像是惊雷一般,次第不断的在他的心上炸开,他勉力控制着脸色平静如昔,可是端着茶盏的手,却不听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。
韩长暮状若无意的望过去,低下头,慢悠悠的抿了口茶。
王敬宗和阮平安坐在韩长暮的下首,一丝讶异从二人的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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