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我也去了,他定然是要刁难你的。”
包骋愣了一下,心里十分不认同姚杳的说法。
在他看来,韩长暮之所以百般针对姚杳,正是因为求而不得转而生恨,而姚杳放低姿态给韩长暮一个台阶下,正是韩长暮求之不得的,又怎么会为难他们。
但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,若说出来,姚杳就更不肯去了。
他苦口婆心的劝道:“不会的,你不也说了吗,他是个君子,最是公正中直,只对事不对人。”
他停了一瞬,又道:“阿杳,你在京兆府当差,难免会与韩长暮碰上,难道你想就这么一直与他僵下去吗,你就不怕他以后给你小鞋穿?你不也总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吗,更何况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他已经是个三品高官了,即便不能为友,也不能为敌吧。”
事关自己的生死,他难得的神思敏捷起来,一字一句都说在姚杳的心坎上了。
姚杳淡淡的瞥了包骋一眼,思忖片刻,终于松了口:“好吧。”
说定了此事,包骋心情大好,在京兆府的公厨里草草用了几口残羹冷炙,便拉着姚杳,急匆匆的赶往内卫司。
午后的阳光正好,如一团团一簇簇金灿灿的花簇,在湛蓝澄澈的天际洋洋泼洒,烈烈而绽,那细细碎碎如波涛翻涌的光影,内卫司门前的青砖地上空旷而孤独的轻移,这条素来罕有人至的街巷,更加的寂静无声了。
内卫司素来守卫森严,进出皆要仔细查验,姚杳从前挂了个协同办差的名头,进出往来皆不受约束,可如今时过境迁了,她只能递了牌子给门口的内卫,求见内卫司使韩长暮。
今日守门的显然也是个新来的,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,模样还有些青涩,上下打量了姚杳一眼,严肃的吐出两个字:“等着。”
内卫司里的内卫分为两种,一种是靠着祖上的荫封挤进来的膏粱子弟,只是承了个内卫的名头,拿些俸禄却不干实事,不必应卯当值,也不得打听内卫司里的案子和隐秘。
这一部分内卫素来都享受惯了,让他们只拿钱不干事儿,他们求之不得。
而另一种是经过了层层选拔上来的,皆是家世清白,背景简单的儿郎,要么脑子极好,要么身手过人,反正总有一些过人之处。
这一部分内卫是内卫司里的中流砥柱,心怀报国之心,满腔子的忠君爱国,最受永安帝的重视,故而待遇也比寻常的官吏要好上一些。
这些内卫并非文官,而是武将,既不受吏部的管辖,也不归兵部调派,完全超脱于六部之上,直接听命于永安帝,内卫们的调动奖惩,更是内卫司使的一家之言。
这内卫司,在京城勋贵人家的眼里,简直是个又惧怕又羡慕的去处了。
怕有一日内卫司找上门来。
可又羡慕旁人家的儿郎能进内卫司当差,当然了,不是吃空饷的那种,而是干实事的那种。
方才那守门的内卫,显然就是层层选拔上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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