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他背着手转身就走。
冷临江笑眉笑眼的在后头追了一句:“韩奉御,您想着去啊。”
韩增寿哼了一声,走的比方才更快了几分,简直有了落荒而逃的架势。
姚杳扑哧一笑,揭了被子便要下来。
冷临江赶紧按住了姚杳的肩头,心疼道:“你别动,别动,再歇歇,再写一会儿。”
韩长暮朝金玉使了个眼色。
金玉明了,拿着方子交给刘氏,让她煎药去了,而他自己则关了书房的门,守在了外头。
星月无光,天愈发的幽深黑暗,夜色浓稠的化不开,连草堆里的夜虫都安静了下来。
韩长暮和冷临江各自拉了一张胡床过来,在软榻前正襟危坐着,灯火明亮的照在四围,颇有几分三堂会审的意味。
姚杳抬眼,坦然相望,先发制人的道:“大人,卑职是看到了那张纸上的陈阿杳三个字,才突然发病的。”
韩长暮意外极了,足足愣了半盏茶的功夫,才面无表情的淡淡道:“你倒是坦然。”
姚杳弯唇一笑:“这没什么可见不得人的,卑职素有隐疾,并不丢人。”
听到二人有要吵起来的架势,冷临江赶忙打了个哈哈:“诶诶,那个,久朝,你说也奇怪哈,那清浅起什么名字不好,干嘛非要起这个杳字,她这是存心要跟你过不去啊。”
韩长暮瞥了冷临江一眼,点着那纸上的名字,若有所思道:“这上头,两个年轻的姓陈,看这年纪,陈阿杳便是清浅,而陈阿远便是沈娘子。”他的手指缓缓移动,落在了头一个名字上,缓声道:“这个人,三十八,荣素兰,还有这个人,三十五,祁明惠。若我所料不错,祁明惠应当就是从拓跋伏允府中逃脱的花娘,而荣素兰,便是沈家酒肆里那个烧伤严重,需要白玉去腐膏救命的无名女子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抬眼去看姚杳的神情,见她一脸茫然不似作假,显然并不认识这四个人,而再度听到“陈阿杳”三个字之时,她也没有再出现放在那失常的模样。
他微微一顿,继续抽丝剥茧:“她们四人相互之间显然是认识的,否则不会一同逃亡,而依据这张户籍单子上的年纪可以粗略判断出,她们四人极有可能曾经是一家人,祁明惠是教坊出来的,沈娘子是掖庭出来的,而清浅是自幼流放,被卖到了高昌国,另一人的经历不祥,但按照阮君三人的经历可见,这四人应当是获罪女眷。”
听到韩长暮这一席话,姚杳心头一跳,总觉得韩长暮隐瞒了些什么,话中似乎有未竟之意,她沉凝着开口:“大人,那拓跋伏允从教坊带走的花娘,叫什么名字?”
韩长暮犹豫了一下,漫声吐出两个字:“阮君。”
姚杳愣了一下,脑中闪过一道白光,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,但那念头消散的极快,还没等她抓住,便已经消弭无形了。
她抿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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