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
婚事谋划的金蝉脱壳之计,绝非一个人能够办得到的。
若此事真的是周无痕相助做下的,那么周无痕是听命于谢良觌的,也就是说,这件事,谢良觌定是插手了。
他幽幽的叹了口气,目光上移,落在了挂在柜台上方的一个个枯黄色的小木牌。
那些木牌大小一样,每一块巴掌大小的木牌上都用墨写了一种菜名,最下面还勾勒了那道菜的图样,虽然没有填色,只是一个粗略的轮廓,但绘制的十分惟妙惟肖。
每一个木牌下头,还系了一枚拇指大小的铜铃,这铃铛许是年头久了,光泽并不耀眼,铃铛上雕着个古朴的沈字,最下面坠了一枚天青色的络子。
络子的形状各异,下头的流苏微微摇曳。
连点菜用的木牌都做的这样精致,足见这沈娘子的技巧心思。
韩长暮伸手拨弄了一下那木牌,那铜铃发出一声轻灵脆响。
姚杳听到铃铛的响声,抬头看着那些木牌,她久居长安,还是头一回看到菜牌底下挂铃铛的。
她仰起头看着菜牌,沈家酒肆里足足有三十几道菜,而这三十几道菜里,她尝过七八道。
贵是贵了些,可那滋味的确令人回味无穷。
她啧了啧舌,突然站起来,拎起那菜牌仔细看着。
看着看着,她就觉得馋得很,这些菜名,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。
她记得沈娘子就是这沈家酒肆的厨娘,所有的饭菜都是出自她一人之手。
沈娘子,是个心灵手巧的貌美小娘子。
她突然玩心大起,手依次拨弄过菜牌底下垂着的铜铃。
一阵叮铃当啷的声音脆生生的响了起来,原本在仔细搜查各处的暗卫顿时被惊动了,纷纷将目光投向柜台。
被这么多目光盯着,姚杳脸皮再厚,还是有点尴尬的,她讪讪笑着缩回了手,抬头望着那余音袅袅的铜铃。
居德坊,谢府。
谢良觌气定神闲的席地而坐,素白如雪的白狐皮拥着他,更显得他整个人艳丽无匹。
他摩挲着手里的那张皮子,媚眼如丝的笑了:“送出去了?”
阿庸在面前束手而立,沉声道:“是,公子,属下亲眼看着她们进了泾阳县才回来的。”他微微一顿,疑惑不解的问:“公子真的要放她们离开吗?”
谢良觌撩了下眼皮儿:“那依你之见呢?”
阿庸道:“这秘密,只有死人不会泄露。”
谢良觌珍爱无比的轻抚皮子,笑容残忍:“我原以为她是小妹,查到最后她竟然是陈家的幼女。”他凉凉的叹气:“陈家人都死了十几年了,本公子也不忍心看她们骨肉分离,罢了罢了,就送她们团聚吧。”
阿庸犹豫道:“公子,那么,这几日便动手吗?”
谢良觌摇了摇头:“不,京城人多眼杂,一下子死四个人,必定会引来京兆府的注意。”他的笑冷若冰霜:“还记得我给她们的路引和户籍吗?去吧,那是我为她们选的埋骨之地,去做吧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