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拱手,神色艰难而晦涩道:“还请诸位能够体谅老奴和侄儿,切莫将今夜之事外传。”
宾客们忙站起了身,纷纷回礼道:“王公公和王大人只管放心,我们一定绝不外传。”
王贵道了声谢,对韩长暮道:“此事毕竟是王家的家事,老奴的意思是,王家自己先试着查一查,找一找人,若是无果,再求助韩大人和冷大人,不知韩大人和冷大人意下如何。”
这便是不报案,不希望内卫司和京兆府插手此事的意思了。
韩长暮和冷少尹对视了一眼,淡淡道:“既然是王家的家事,自然是听从王公公的安排了,本官没有异议。”
话虽是这样说的,可韩长暮却有另一番打算,他若真想将此事查到底,谁又能拦得住呢?
说完了此事,也就无话可说了,王贵和王真叔侄俩心事重重的安排众人去客房休息。
韩长暮和冷临江却拱了拱手:“既如此,我二人就不在府里打扰了,先行回府了。”
王贵愣了一下,想到内卫司的权柄,一个宵禁根本不会被韩长暮看在眼中,他十分客气的回礼:“今日着实辛苦韩大人了,他日,老奴定带着家侄登门道谢。”
韩长暮不以为意道:“王公公客气了。”
折腾了半宿,已经临近子时了,三月份的夜里萦绕着草木生发的清新气息,细绒绒的夜风轻拂在面上,一扫方才的沉闷。
二人没有骑马,一手提着灯,一手牵着缰绳,踩着月色缓慢前行。
子时的长安城是另一番光景,街巷中的灯火寂寥的穿透蒙蒙夜色,静谧无声的摇动。
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只只深幽莫测的眼,望着缓缓慢行的两个人。
走在空寂无人的街巷中,即便脚步声压得再低,也还是留下了扯破寂静的声音。
冷临江凝视着深不可测的夜,唇边恍若卷过凉风一般轻叹:“久朝,你说,那宅邸里有什么?”
韩长暮的双眼有些空洞,不知道落在何处,但他的目光却依旧很亮,抬眼间,映衬的天边那颗最亮的星辰都黯淡无光了。
他抿唇低笑,带着些冷意:“那要看看到底是谁换了人,进了府。”
冷临江愣了一下:“你知道是谁?”
韩长暮抿唇不语。
那么好的轻功,走过而不留痕迹,这世间,没有几个人能做到。
至少,他知道的,就是那么几个人。
他心中怀疑的,也就是那么几个人。
只是,还需要确认一下罢了。
他摇了下头,又点了点头:“知道,但是还需要再看看。”
冷临江笑了一声,没有追问,缓步往前走。
深夜的街巷中空无一人,也没有马车,二人走的十分顺畅,不多时,便到了韩府外头。
还未走到近前,就看到韩府的大门敞着,金玉提着灯站在门口,满脸的焦灼不安。
他看到韩长暮和冷临江牵马走过来,赶忙迎了上去,犹犹豫豫道:“世子,清浅,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