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说了吧,到底诊出了什么?为什么非要让我去而复返?”
姚杳靠在车壁上,随着马车晃晃悠悠的,手上抓了一把五香瓜子,只剥不吃,边上的白瓷小碟子里已经堆了一小堆剥好的瓜子仁,个个完整微黄,香气扑鼻。
她把瓜子仁一口吃掉,拍干净手上的渣滓,心满意足的微阖双眼,漫不经心道:“容郡主有孕了。”
“什么?”韩长暮极低的惊呼一声,手一抖,鱼袋险些被他撤掉了,目瞪口呆的他,脸上的神情难看极了:“有孕了,你确定吗?”
姚杳瞟了韩长暮一眼,散漫道:“大人若不信,可以自己再去诊诊脉。”
韩长暮噎了一下,吐气吸气几个来回,颇有些气急败坏的笑了:“好好说话。”
姚杳莞尔,其实也没真的想气死韩长暮,含着缕轻笑一叹:“她的确是有孕了,足有三个月了。”
韩长暮眯着眼道:“这就怪了,安王明知道你是圣人派来的,为何对此事没有任何掩饰,难道他们都不知道此事吗?”
姚杳瞪了瞪眼:“当爹的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,当闺女的不知道才稀奇。”她目中精光一闪而过:“不过依刚才大人看到的那一幕来看,这件事情,当爹的是知道的,当闺女的却是不知道的。”
韩长暮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:“当时的情形如何,你一五一十的仔细说说。”
姚杳整个人软塌塌的靠在车壁上,没有什么闺秀的仪态,闭着双眼道:“容郡主有孕的脉象被人用药物掩盖了,一般的奉御前来诊脉,只能诊出她气血两虚,心悸不宁,开些温补凝神的药罢了。”
韩长暮直起身子,一脸凝重道:“是了,我方才听到那婢女对安王说,掩盖脉象这个法子是她独创的,只传给了她徒弟一人,那么,阿杳,你是怎么知道有药物可以掩盖脉象,又是如何察觉到容郡主的脉象有异的呢。”
姚杳并没有回答韩长暮的话,倏然睁开眼,急切问道:“那婢女长什么样,她可有提到什么旁的人?”
韩长暮肃然道:“那婢女看上去四旬上下,并不年轻了,像是安王府里的管事娘子,相貌就是寻常模样,但是一双三角吊梢眼,看上去阴测测的。”
“那双眼,看上去是不是像毒蛇。”不待韩长暮说完,姚杳便猛然直起身子,接口道。
韩长暮重重点头。
姚杳的脸色不大好看,靠在车壁上深深透了口气,静了半晌才道:“大人方才问卑职,卑职是如何知道药物可以掩盖脉象,又是如何察觉到容郡主脉象有异的,这话说来就长了。”
韩长暮斟了盏茶递给姚杳,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,发觉她的手十分凉,隐隐发抖,他愣了一下,温和道:“你慢慢说。”
姚杳饮了口茶,缓了缓,平静道:“这世上有一种人,天生心就是黑的,乌漆墨黑,比五更天还要伸手不见五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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