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僧的胸膛极微弱的起伏,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。
绕是韩长暮一贯镇定自若,见到这副情景也是变了脸色,他几步冲上前去,飞快的掏出个瓷瓶,磕出一丸药塞进老僧的嘴里。
姚杳站在旁边,微微摇头,这个样子是中毒了,怕是难救。
果然,老僧倒是勉强咽了药,情况却没好转,气息微弱的已经无法察觉了。
韩长暮心急如焚,他提起一口气,在老僧的胸口连点了几下。
老僧紧闭的眼皮动了动,却没有力气睁开,呻吟的声音低沉嘶哑,憋在喉咙里呼噜呼噜的,听不清楚是在说些什么。
韩长暮趴在老僧身上,努力去听他究竟在说些什么,可什么都没听出来。
老僧的脸越来越白,脸颊蓦然出现两团邪红,回光返照一般抓住韩长暮的手,紧紧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,用力拍了两下。
随即他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咕噜声,声音闷闷的,憋在嗓子里戛然而止,他的头往边上一偏,气息也跟着断了。
姚杳看着这一幕,心里那根希望的弦儿,砰地一声,断了。
韩长暮满身戾气,掠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碗,饭菜洒了一地,他又抬眼,目光阴恻恻的扫了三个悲痛欲绝的僧人。
这一眼,看的这三个僧人的悲恸尽消,仅剩了被吓得魂飞魄散,毫不犹豫,战战兢兢的都跪在了地上,那声音扑通扑通的,就跟下饺子一样。
韩长暮冷冷开口:“觉明吃了什么?”
他常年征战沙场,身上的杀气极深重,不笑的时候,就寒津津的吓人,生气的时候,更是吓得人肝胆俱裂,眼下这副不怒自威的模样,让三个僧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,齐齐磕头喊冤,哭兮兮的声音震天响:“大人,小僧冤枉啊,小僧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韩长暮都快气笑了,就没见过这么不分青红皂白,就喊冤的人。
越是这样,越是心虚。
他的神情越发可怖,踢了踢滚了满地的饭粒子,语气也越来越森然:“这饭,你们一口都没吃?”
三人抖了一下,不明白韩长暮问这话的意思,就算明白,也不敢随意答话,万一说错了,小命就完了。
见三个人都闷声不吭,韩长暮的神情越发的不耐烦,挥了挥手,就要让何振福带着三个人出去用刑。
那负责青龙寺中采买的大弟子,是个机灵的,胆子也大些,见势头不对,他赶忙磕了个头,磕磕巴巴道:“自,自关进来后,师父,师父的身子就,就一直不大好,这,这饭食,一直都是,都是紧着师父先吃,小僧们,最后,最后再吃。”
韩长暮皱了皱眉,也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,吩咐何振福把觉明的尸身抬到验尸房,让孙英去验尸,又让姚杳把地上的饭食装了起来,以备查验,留了个长于审问的内卫审一审这三个僧人,便走出了监牢,随后又安排了几个内卫,把给犯人做饭的灶房封了,将厨子看管严审。
天已经完全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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