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韩长暮要问什么,其实她没打算瞒着他,或者说她所谋之事想要促成,少不了韩长暮的推波助澜,故而,新昌坊灭火过后,她察觉到韩长暮在跟踪她,她便顺水推舟,将他引来了瑟瑟楼。
只是她唯一没有料到的事,瑟瑟楼竟然会出这样的大事情,竟然死这么多人。
她暗自腹诽,这个寸劲儿啊,韩长暮素来是个多疑的,该不会怀疑是她做下了此等血腥之事吧。
念及此,她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,毕竟她算计了韩长暮。
韩长暮在回廊下站定,眼波微冷,在姚杳的脸上打了个转儿,淡淡问道:“姚参军昨夜去哪了?”
姚杳丝毫没有胆怯之意,直视的韩长暮的一双冷眸,弯唇一笑:“少使大人不是一直跟着卑职呢吗?”
见姚杳如此坦白,韩长暮反倒觉得自己的跟踪行迹,反倒有些小人了,他踟蹰了一下:“那么,是青龙寺中的僧人给你通风报信,你才一把火烧了那宅子?”
姚杳愣住了,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,微微蹙眉:“并没有人给卑职通风报信。”
韩长暮挑了下眉。
姚杳知道韩长暮并没有相信她的话,她也并不指望三言两语就打消他的疑心,她自嘲的笑了笑:“火并不是卑职放的,卑职也不认识青龙寺的僧人。”
韩长暮审视的望着姚杳的眼睛,淡淡的哦了一声,余音中带着无尽的怀疑,淡声问道:“那宅子里住的是谁。”
寒风在回廊里穿行,呜呜呜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哀声悲泣,听的人也生出浓浓的悲凉之意。
姚杳的神情如常,怅然之意恍若残星飞快的划过眼底,快的像是幻觉,她漠然道:“卑职跟大人提过五年前的案子,那楼里住的,就是五年前的幸存者,李二娘和顾大郎。”
韩长暮真正吃了一惊,他没料到那宅子里住的,竟然是这两个人,这两个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,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相见,她又是如何和这两个人认识的。
他疑惑不解的发问:“是这二人吗?那你为何要偷偷相见,你又是如何与他们结识的,你是想,替他们翻案吗?”
姚杳深深抽了一口气,驱散了满腔子的寒意,满口酸涩道:“五年前的那个案子,并非只涉及到了宋怀德,还有被王公公藏起来的王忠。王忠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顾家和李家还有人活着,这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搜捕二人,二人不停的逃亡,为了不泄露二人的行踪,我也只能与他们偷偷相见。”
韩长暮淡声问道:“即便五年前的案子另有冤情,王忠也不至于如此狠毒,要赶尽杀绝。”
姚杳苦涩的笑了,挑眉问道:“大人想知道五年前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韩长暮点头。
“即便知道了,会给大人惹来杀身之祸?”
韩长暮愣了一下,继续点头。
姚杳偏着头凝神片刻,敛尽了满脸的悲怆之意,神情平静似水:“好,那,晚间请大人随卑职去见他二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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