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扬鞭催马,疾驰而去。
暮色四合里,干燥的空气中多了些湿润,谢孟夏狂喜:“久朝,是不是快到了,我觉得四周潮乎乎的。”
韩长暮试了试姚杳的额头,发现她的额头滚烫,烧起高热,他心焦起来,其实去高昌国,是不会经过金沙泉的,他们到金沙泉取水休息,其实是绕了个远。
他转头大喝:“殿下,快点,阿杳不太好。”
谢孟夏大吃一惊,迎头赶了上来。
又走了一个多时辰,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
四周掉光了叶子的树木渐渐多了起来,可以看到月色映照下隐隐的水光。
两个人齐齐松了口气,终于到了。
谢孟夏忙着点燃篝火,煮起热汤。
韩长暮抱着姚杳坐在篝火旁,打湿了帕子敷在她的额头。
谢孟夏伸手试了试姚杳的脸颊,惊呼了一声:“哎哟老天啊,怎么这么烫,别再把这丫头给烧傻了啊。”
韩长暮没说话,拿了块新帕子,沾了水,慢慢的湿润姚杳的嘴唇。
她高热惊人,脸颊赤红,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了。
他想了想,跟谢孟夏道:“殿下,你守着阿杳,额头上的帕子不凉了,就换一块凉的,时不时的用水润一润她的嘴,我去找点药草回来。”
“诶,你快点回来啊。”谢孟夏喊了一声,声音一低,喃喃道:“这么个鬼地方,能有什么药草。”
其实韩长暮心里也没底,这么个连芨芨草都长得艰难的地方,药草恐怕就更难了。
他没头苍蝇似得沿着泉水找了一圈,又在枯败的胡杨树林里翻找一通,空着两只手就回来了。
“没找到?”谢孟夏哭丧着脸:“我就知道这个鬼地方没有好东西。”
韩长暮也有几分丧气,想了想,拿了匕首出来,在姚杳腿上比划了一下。
谢孟夏一下子就按住韩长暮的腿:“你,久朝,你要断了阿杳的腿吗。”
韩长暮摇头:“先放一放毒血。”
姚杳的小腿已经粗肿的厉害了,黑紫色蔓延开来,隐隐有扩散到膝头上方之势。
韩长暮稳着手,在姚杳腿上划了个浅浅的刀口。
他用尽力气挤了挤,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。
他知道是自己手不够狠,伤口割的太浅了。
他拿起刀,连着比划了好几下,还是放下了。
“我来。”谢孟夏早看不下去了,劈手把刀拿过来,在刚才割开的地方,又深深补了一刀,黑紫色的血一滴一滴的漫出来,他戏谑笑道:“久朝,你怎么突然就心软了呢,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心软呢。”
韩长暮没说话,只是聚精会神的挤着毒血,放了一会儿血,流出来的血渐渐没有起初那么黑紫了,再多挤一些出来,血色就变得鲜红了。
只是腿上的肿并没有消退的意思。
韩长暮已经觉得十分满意了,在伤口上撒了些止血的药粉,并没有包扎,就这样晾着。
姚杳的额头仍旧烫的吓人,脸颊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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