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杳没理谢孟夏,她低着头认真做着水囊,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。
那是她刻意忘记的事情。
但却又始终忘不掉的事情。
四圣教中用来联络的那朵四瓣梅花,和她脚踝处的刺青,究竟有什么关系。
她突然灵光一闪,那被称为少主的人,赫然长得与她有极为相似。
“阿杳,你看到那少主的长相了吗?我看着怎么跟你长得有点像啊。”谢孟夏一语如同石破惊天,吓得姚杳哆嗦了一下。
姚杳尴尬的嘿嘿笑了笑;“都怪我长了一张大众脸,走哪都能碰上自家亲戚。”
韩长暮抿唇不语,深深望了姚杳一眼,半晌才沉声道:“阿杳,你不觉得李胜那厮招的有点太容易了吗?”
姚杳哽住了,太容易了,这是什么脑回路,那人算是很有骨气的了,被入骨酥折磨了这么久才招。
若易地而处,她绝不会撑到被下了入骨酥,肯定是刚被抓就招了。
她实在不够忠贞啊。
她磕磕巴巴的笑了:“容易吗?我不觉得啊。”
韩长暮挑唇微笑:“看来这一切,只有到了高昌国才能揭开真相了。”
姚杳的心沉了沉,她确定从韩长暮深深的目光中,看到了别有意味,确定他也看出那少主跟她长得很像,不,是十分像。
她突然生出个不祥的念头来,该不会到了高昌国,查了查去,查到最后,是她挖了个坑把自己给活埋了。
韩长暮看着姚杳复杂而纠结的神情,他也笃定,姚杳有事瞒着他,还是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他并不心急,改道去高昌国,这一路上,他有的是机会,查出姚杳究竟隐瞒了什么事。
姚杳被韩长暮看的心虚,慌乱的躲开目光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开口问道:“公子,咱们是跟孟岁隔他们约好了的,要在赤崖驿见面的,咱们改道去了高昌国,赤崖驿又设了伏,那他们怎么办。”
韩长暮淡淡道:“他们在赤崖烽设伏,是为了诛杀我,我不出现,他们是不会动孟岁隔一行人分毫的。孟岁隔他们在驿站等我们五日,等不到自会离开的。”
安静了半晌,谢孟夏突然开口:“那个,先等等,咱们再商量商量,要是高昌国里也设了伏,可怎么办,光凭咱们三个人,哦,不对,是你们两个,我可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,光凭你们两个人,是打不过一群人的啊。”
姚杳想了想,一本正经道:“那就只能把殿下抵给他们做人质了。”
“......”谢孟夏瞪大了眼。
什么叫最毒妇人心,这就是啊。
忙活了半宿,姚杳又做好了九个水囊,灌满水后,足够三个人在莫贺延碛里坚持三日了。
天刚亮,三个人就再度启程。
莫贺延碛,八百里流沙瀚海,昼则烈阳似火,劣风拥沙,散如时雨;夜则寒风如刀,妖魑举火,灿若繁星。
高昌国就在这危机四伏的险地尽头。
晨起赶路,晌午休息,等到阳光没那么炙热后,再行路到暮色四合,找个稳妥的地方过夜。
三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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